荇藻交横-1
姜赞容猛然从床上坐起,视野是一片模糊的青色,不像是噩梦内那般灯火通明般的暖光色调。
她的动作惊醒了身旁的人,那人也随之起身。
她转头,入目便是一片鲜艳的红。
那人向她凑近,关切道:“怎么突然醒了?”
是阿月!
她抓住他的手,和他说:“我好像做了个噩梦.....”她想要努力的回忆起她的梦境,但依稀只能回想起某些细节:“梦见你不理我,不要我了。”
梦里的感情太真情实感,就好似真的经历过一样。那种痛苦,冰冷,愤怒的气息在醒后依旧围绕着她,敲击她的心扉,企图入侵她的情感,她迫切的需要安抚。
红衣男人把她拥入怀,轻轻拍打她的背,安抚她:“那只是一个噩梦,只是梦而已,我不会不理你不要你的,把它忘记好吗?嗯?。”
他做出保证,姜赞容也相信他,她的阿月最爱她了。
男人瞧了眼外边的天色,道:“已经巳时了,我们起身吧。”
说罢,他掀开帘幕,大片的天光透进屋内,姜赞容的视野顿时亮了不少。
随后她身体一轻,是男人下了床后将她抱了起来,应该是往屏风后去,因为男人将她放下后,开始动手剥她身上的纱衣。
半轮秋低头帮她认真的解着纱衣的绳带,之所以知道怎么解,是因为这件纱衣是他昨日帮她穿上去的。
纱衣轻薄,是一片旖旎的金红色,柔软的乳房,以及她身下的隐秘地带被纱衣遮罩得朦胧暧昧,一根细细的束带勒出她的纤腰,有些乌发散在了她身前,被他轻轻的拢到了后背上。
纱衣渐渐滑落,纤毫毕现的女体就出现在了他眼前,半轮秋虽已与她云雨过几次,却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站在他身前。
天光洒落在她身上,墨与白融合的并不突兀,只要他一低头,他还能看到雪峰上的一点红。
他将她要穿的衣物一一为她穿好,然后问她:“今日外裳想要穿什么颜色呢?是海天霞色绣线,还是珊瑚赫织金?”
“阿月你穿的.....”她凑近了他,虽然看不清,但大致的颜色她还能分辨出。“是梅红吗?”
“嗯。”他应了声,“所以要选珊瑚赫织金?”
“那就这个,跟梅红颜色相近。”
“好。”
他温柔地为她穿上珊瑚赫织金的外裳,姜赞容站在他身前,任由他摆弄。
半轮秋握着她的手,将她带到了梳妆台面前。
她天生丽质,并不需要对面部进行妆点,只是半轮秋对于女性发髻并不会梳弄,一时有些犯了难。
好似知道半轮秋心中所想,姜赞容也只是要求她替她画个眉。
“阿月,这个。”她摸索到了一颗远山黛,递给了他。“今天用这个。”
“好。”
半轮秋虽嘴上应着好,只是过了半天,却还不见他动作。
姜赞容也没催他,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。
月拂弓为她画眉画了这么多次,他一时没下手,只能是在思考今日画什么眉型罢了。
果然没过多久,他就有了动作。
只是今日的动作好似重了点,笔画多了点,难道是画的浓眉?
她对着镜子坐,看不清自己的脸,也看不清那张同样倒映在镜子内的脸。
面前男人轻吐一口气,如释重负的说到:“好了,可以了。”
她凑近了镜子,镜面顿时被她的脸给全部占满,就看到了镜子内一张圆形的饼,上边有着细细的两根的东西,想必那就是眉毛。
她也没觉得不对劲,高高兴兴的站了起来。抱住他的手摇晃:“今日有公务吗?没有的话不如我们出去吧。好久没有逛月船了呢。”
“书房还有一些,不过我已经让人移到房内桌上了,怕是要忙到晚上,不过你要是想要出去的话,我让侍女陪你?”
“不要。”
“好,那请夫人同我移步吧。”
说是移步,其实还是他在代步,将她抱起往房内的另一端走去。
半轮秋的寝房很大,除了不常睡的卧房外,还有着书间,以及他日常休闲的静室,以雕花木门,屏风亦或珠帘来做隔断。
他绕过了两轮屏风,一层珠帘,这才到了他的书间。
书间的光线也是非常之好,在白日内不需要点任何烛火便能够正常处理事务。
他将她安置在书桌后的榻上,榻上很大,让姜赞容来判断说的话,足够两个人并排躺在上边了。
而且摸上去,很新,不像常用之物。
她哪里知道,在她昨晚被喂下了一粒坐忘梦后,半轮秋根据她之前所说的,连夜让仆从去从外边置办了一批新的物品回来。
这榻,就是新置办的。
半轮秋惯常喜欢站着处理事务,所以这榻,是单单给她使用的。既能满足她能够近距离陪伴的需求,也能够在她困了的时候可以直接睡在上面。
他人站在前面处理公务,而她可以在后面看着他,这么近的距离下,伸手一摸也能够摸到他。
还以为她会安静的先待一会,没想到作乱来的如此之快。
他才处理了没一会,一只手就从他的腰后伸出,环住了他的腰身。
紧跟来的是她的脸,在他腰后摩擦,吐出来的气息透过衣服传来小块浅浅的烫意。
半轮秋停笔,捉住了腰上的那只小手,然后顺着手一路滑到袖底,轻轻的绕了挠她。
“呀~.....”手想要缩回去,却被半轮秋给扣住。
她抽了抽,没抽动,可怜兮兮的喊道:“痒~”
他的气息忽然凑近,啄了一下她的嘴角,然后撬开了她的唇齿,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。
舌头扫过她嘴巴内的每一处,纠缠住她的舌不分开,轻轻的嘬吸,舌尖顶住她的上颚,口腔内的痒意逼得她后退,他却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,甚至还扣住了脑袋,逐渐加深了这个吻。
吻的她眼神迷蒙,气息不均,连脸颊也染上了一抹霞色。
其实不够,他吻不够她。
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,看上去不能再承受更多了。
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,话里却不放过她:“还伸手吗?”
姜赞容往他的方向瞪了他一眼,只是这对半轮秋毫无任何威慑力,反而更容易让他进行下一步行动。
眼看气息逼近,她连忙投降:“不摸了,不摸了好吧。”
她瘪了瘪嘴,从前也没见他这么玩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