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.然后很多年过去了(出狱后番外完) p o1
·出狱后的番外ですわ
·男小三文学预警
“然后这里……是我老公专门用来收藏模型的房间……” 小相推开房门,指着中央展示柜里等身高的金属熊,“为了买这个绝版的玩意儿透支了三个月的生活费。”
我不禁皱眉,“你老公不是富二代吗?还要透支生活费来买这些?”
她向着那一排排展示柜走去,“他做生意不行,现在还靠父母接济呢。”
“……真是废物。”
“塔西卡尼。”
她今天休假,说是没事做,带我在她家参观了各个房间。
应该说是中产家庭的配置吗?步入式衣帽间,露台的园艺造景,家庭桑拿室……还有这个专门用来放藏品的房间。
小相在展示柜冷调的光中走着,我在后面跟着,她看了一圈那琳琅满目的各类模型忽然说道:“真没意思,无聊。”
我视线早就不在展示柜上了,盯着她脑后束成马尾的金发点头,“是无聊。”
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,应该会对那些载具模型兴致盎然,但现在我也觉得没意思。
她说那去看看有聊的东西,就要带我去厨房,下楼时马尾辫在肩上轻轻拍打着发出沙沙声。
可是厨房刚才已经看过了……这么想着的时候,她伸出手在墙面格栅木上按了一下。
墙面就这么弹开了,一点声音都没有,隐藏式的门后是各类清洁用具。
“一般钟点工来打扫的时候才会用到这里,”她走进那个不大的空间,“不过我偶尔也会来。”
“这里面能干什么?”
我刚要跟进去,她摆出一个禁止通行的手势,然后在我不解的眼神中关上了门。
“这是家里最小的房间了,”她的声音隔着门听起来闷闷的,“适合用来思考人生。”看更多好书就到:rou we nwu.v ip
我学着她那样按了下墙,门弹开了一条缝又被她关上了。
“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
“就是在想,这里很适合躲藏,”她的语气很平淡,“要是我躲在这里死了,恐怕得等到臭了才会被发现。”
“不可能的!”我又感到烦躁,“你不在的第一秒我就会发现!”
“噗呼,哈哈哈哈哈哈哈,”她突兀地笑了起来,“我才发现门上有道缝能看到外面,装修团队也是个草台班子。”
“哪里?”
“这里。”
门上传来叩叩两声,我试探性地也敲了两下,“这里?”
又是叩叩两下,仔细听的话是右侧门边的位置,“这里。”
我敲了敲那块区域,“这里?”
“对。”
猜对了,但她没有开门,或许甚至没有隔着门缝看我,“算了,反正在外面也看不出来。”
是的,我看不到她,而见不到她的每秒都很痛苦。
所以我又伸手去按墙,门又一次弹开,这次她没有把门关上。
堆满了杂物的清洁间,贴紧了才能勉强容纳下两个人,关上门后就只剩下头顶那盏小小的暖黄色灯光。
比那盏灯更耀眼的,是我的小相。
诚然,我知道她并不完全是我的,可她是我如今唯一的光。
为了将这束光抓在手,我什么都做得出来。
随着来她家的次数增多,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也更多。
“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先喝杯酒,也不喝完,杯里留着点丢厨房柜台上,”小相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抱怨,“真浪费。”
这几天听下来,她对他似乎是厌恶至极,我终于忍不住问:“没考虑过离婚吗,他根本配不上你。”
“还好吧,挺有钱的,而且结婚后乱搞男女关系的次数也变少了。”
如果这是她对丈夫的要求,那……我确实比不上那个人有钱。
当年经济条件也不能算是特别好,但起码有房有车工作体面,入狱后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可我绝不会像他那样乱搞,我甚至不理解他都有小相了怎么还会出去乱搞,起码我无法想象自己丢下小相去找别的女人。
她盖上可乐瓶盖,很无聊似的不断让瓶子在手里前倾后仰,“比较烦的是他最近总是说想要孩子。”
“……你们结婚这么久,就算他不想要,他爸妈也会催生。”
这世上只有少数男人不想延续基因吧?我也想和你有个孩子啊,就算是不能光明正大叫我爸爸的孩子……
“对啊,所以很烦,”她把瓶子抛起再接住,“避孕套偷偷扎洞,我还得装作不知道。”
我睁大了眼睛,“所以你那次怀孕是……被他陷害了?”
一时间除了“陷害”这个词想不到别的。
“嗯,”她叹了口气,“操啊。”
这不是叹口气就能解决的事。
此时她和我在同一张沙发上,与我胳膊贴着胳膊,用一种惬意放松的姿势半躺着,我看了看她仍旧平坦的小腹,慢慢地也躺了下去。
脑袋就枕在她子宫的位置上,但也能听到肠道蠕动的空洞声响,子宫里似乎没有声响,或许是有的但我无法分辨,也想着如果真的怀着孩子那就有动静了。
她轻轻晃了晃身子,肠道蠕动更明显了,“你干啥呢?”
“我……”我学着她那样答非所问,“在想未来。”
“初音未来?”
“妈的小相你……”
我和小相,总是逃不开沐浴在她血中的这个结果。
鲜血,肉沫,断骨,疼痛,快感。只能靠这些留不下痕迹的东西,将我们联结在一起。
想要真正的连接,一个长久的,可以传承的连接。
那就是孩子了啊,被称为爱情结晶的东西……
不,只有在婚姻中诞生的孩子才是被祝福的,否则就只是野种。
我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,为了我和小相的未来。
半个月转瞬即逝,早上忽然收到她的消息,告诉我她老公今天会到家让我先别过去。
“不过他只会在家待一会儿,然后要出去参加个什么聚会,”小相补充道:“晚点我到家了,再叫你过来。”
“……你老公几点到家?”
“六点吧可能,咋了?”
“问问。”
下午四点时,我带上工具包出了门,在小区没有监控的楼道里换上了水管工的制服。
水管工的鸭舌帽压得再低也不会看起来可疑,戴着口罩也只会让人觉得是为了遮蔽异味。
没人会在意一个走在烈日下的水管工。
这并不是一个周全的计划,但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。
我躲在厨房的清洁间里,四面都不见光的结构让我想起在失明中渡过的那些格外漫长的日子,唯有门边那条缝有一线曙光——我也有唯一的光,唯一让我不顾一切追逐的东西。
长时间站立让我的脊椎隐隐作痛,我一声不吭单手撑着墙咬牙站着,并非因为疼痛而如此,而是因为过度的期待,使我内心躁动不已。
寂静的门外总算有了人的脚步声,重重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跺脚,然后是粗声粗气清嗓子的声音,什么东西撞出了咚的闷响,和小相把包扔在沙发上的声音很像但比那沉不少。
接着又是脚步声,那个人跺着脚走来了,开关柜门时发出砰砰声,杯子碰撞时的清脆声响,他喝下液体时喉咙滚动的声音。
现在,就是现在。
那个人的身躯挡住了我的一线光,所以要推开他。
我将视线从缝隙上移开,握紧早已拿在手里的刀,打开门伸手按住他的后脑。
他大惊失色转头要看过来,而刀刃已经划开了他的颈动脉,他手里的酒杯碎在地上变成遍地亮晶晶的红色碎片,不可置信地双手并用捂住自己的脖子,但任然试图转头看我。
于是我用刀柄敲击他的后脑,他一痛就不再向后看,而是向前想逃,可他现在哪里跑得动,血都喷到吊灯上了,那个方面的柜台台面上也洒满了满天星般的红点,就像在暖白色大理石上开满了小小的花。
他几乎是刚迈开脚就跪倒在地上,依旧不死心的捂着脖子向前爬,嘴里发出嗬哈的气音,想必是被割断了气管,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。
撑在地上的那只手压进了玻璃碎片里,他浑身一颤,又呜呜嗷嗷地继续向前。
只需要一小步就能追上他,我转动手中的刀,对准他毫不设防的后背刺了下去。
他整个身子瘫倒,只有手脚还在徒劳的划动,像是在陆地上游泳。
跟个蛤蟆一样,碍眼。
我干脆跨坐在他身上,厚实的肉富有弹性,在他扭头用睁圆了的眼睛侧目看我时,我又对着他的脖子割了一刀,他已经苍白了嘴唇抖了抖就再也没了动静。
类似的事对小相做过不知道多少次,所以格外顺手。只是他这个体型更费力气,脖子上的脂肪层外翻,在血里混了一抹油。
哈哈,小相……
我深吸了一口气,在这个人浓厚的血腥味中,竟品出了丝丝酒香。
是时候离开了,得先回家把物证处理掉。
裤脚已经浸满了血,我撑着膝盖站起来,发现袖子上也被溅上了片片鲜红。
鞋底肯定也沾满了,在他背上踩了一脚,尚未被染红的印花衬衫上就留下了一个血脚印。
要不干脆脱掉鞋子走吧,先把刀擦干净放回工具包里……
“滴滴。”
智能门锁的声音响起,咔哒咔哒的开门声,接着是高跟鞋踩在云石地面上轻盈的声音。
是小相。
我脑子里血管突突跳着,僵在原地动不了。
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……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
为什么在笑?
为什么不惊讶?
她的包挂在臂弯,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花,遮住了她大半个上半身。
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,漫不经心地前后摆动着。
淡淡扫了一眼地上扭着身子的那个人,她在踩进血泊前停下了脚步,微微一偏头马尾辫就从肩上滑落。
她还是微笑着的样子,举起手机,像是思考般在下巴上轻轻敲了敲。
“你说,我要不要报警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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