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合照
开放日在周一准时开幕。
夏小桃还是不太好意思在出门前换上那套衣服，偷偷放在袋子里，准备去了学校再换。
校门大开，有很多隔壁学校的学生借着这个机会登记进来与朋友汇合，还有一些父母被孩子们揽着炫耀自己学校的开放日多有意思，边介绍待会的大型活动。校园各处都提前被精心装饰过，是高一高二的学生们负责的。
北桥高中的门口种植了一大片不知名的花树，也算得上附近的小网红拍照点，学生们在那处放了很多拍纪念合照的宣传板，很多人都趁着这个时候过去排队打卡。
“小桃，等会去看篮球赛吗？就一场。”田沁和男朋友牵着手路过，拍了拍她的肩膀补充说道，“是我们学校和隔壁外语学校约的友谊赛，算是开幕节目吧。”
“我等会就去。”她冲着田沁摆摆手，示意他们赶快过去占个好位置，不用在意她。
“小桃，怎么才来？”方瑶也迎面走来，看她仍穿着熟悉的校服，牵起她的手说，“走，我们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上。”
“嗯嗯。”从进校门开始看到的学生们穿得都比她想象中要夸张很多，还有社团甚至穿的是cosplay的服装，比起他们，她与方瑶挑选的衣服反而是相对来说更低调的。
“我今天，还带了相机。”方瑶在门外和夏小桃搭着话，“到时候咱们去校门口找个人帮我们合个影吧，门口那片树现在花开着还蛮好看的，我们可以去那里找个角落，不排队的。”
此时天气没有回暖，这样子穿着裙子出去还是稍微有一些冷，她和方瑶挽着手缩在一起取暖，觉得又冷又有点搞笑，就这样走到门口，遇到了姗姗来迟的闻屿。
“诶，闻屿！”方瑶率先叫住他，跑过去说，“帮我和小桃拍一张合照行吗，就在那片开花的角落。”
闻屿听到声音便转头看去，夏小桃站在方瑶的身后，因为正站在风口，冷得直搓手臂，身上穿着的黑色裙子显得整个人更白了点，腰被这种剪裁掐得很细，伴随着跺脚取暖的动作有铃铛的声音从裙摆传过来。
让他想起了最初认识时候一起去图书馆的那天，她也是走在前面，身上哪里有这样的清脆声响。
他没有犹豫，直接伸手接过方瑶手中的相机，应下了她们的拍照请求。
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引人注目的类型，没有想着做什么很夸张的动作，于是商量着贴近一些随便比个“耶”，仅作留念。
闻屿把相机送过去给她们看看照片效果，又听到方瑶问了一句，“你们俩要不要也随便拍一张？”
他没有马上回答，反而是看向了夏小桃，在等她决定。
夏小桃突然被点名，心跳加速。身体也因为局促和害羞渐渐热了起来，她看着闻屿的眼睛，有种被吸入一般的晕眩感。她应该拒绝，或者找个借口说大家一起拍，却最终在闻屿这样默默的眼神中点了点头，说着，“那、那好吧，就随便拍一张，随便拍。”
闻屿今天穿的是普通的白色衬衫和一件看起来很宽松的黑色外套，两人站在一起还挺和谐，方瑶想认真拍一张，于是整理好裙子蹲了下来，“你们再靠近点，显得亲密一点。”
“这……要怎么靠近。”她在方瑶有些看热闹的催促下变得僵硬，脸也越来越红，不知道该往哪里动。
闻屿看了她一眼，往中间跨了一大步，两个人的肩膀就这样碰到一起，有一点酥麻。
“那我倒数啦？”方瑶找好角度和光线。
“叁——”
“二——”
夏小桃还是很紧张，怕自己在倒数最后一瞬眨眼，或者表情很不好看，又或者看起来有些弯腰驼背，总之就是很别扭不安。
“夏小桃。”
闻屿喊了她一声。
“一——”
他突然侧过身向她的方向倾斜，夏小桃甚至都要觉得他是不是要在这么多人的门口直接亲下来，推开他的手都准备要抬起来了，手心一阵发汗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咔嚓。”
方瑶也没预想到按下快门的瞬间闻屿会突然乱动，赶紧检查起刚刚的照片，发现构图意外很好看，照片里夏小桃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抬头看附身下来的闻屿，两个人好像是接吻前被抓拍到一样。
“要我发给你吗？”方瑶跑过去给夏小桃看，还是很满意自己的拍照水平，“闻屿你也要一份吗？”
夏小桃脸还是红扑扑的，抓住方瑶低声催促她快去篮球场看比赛，再不去就要来不及了。
“我不去了。”方瑶在夏小桃耳边悄悄说，“傅一舟要找我说一些事情，我得去找他。”
“你和闻屿去吧。”
“那你有事和我打电话。”夏小桃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。
从高叁楼旁边的小道穿过去就是操场，越靠近越能听到篮球场那边的动静，已经很热闹了，能听到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和两边的叫喊与挑衅。
她和闻屿好像总是这样，两个人走一起不怎么说话，之前是没有什么话题，现在是稍微有些尴尬，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距离交谈。
在经过实验楼的后门时夏小桃感觉自己被猛拽了一下，整个人跌进了一片黑的走廊，然后就被紧紧抱住了。
“唔！”
刚刚在门口没等到的亲吻此时不容拒绝地落下来，闻屿迫不及待吸着她还在犹豫的舌头，可能因为在学校里，虽然是无人的实验楼走廊，也能感觉到怀里的女生有点紧张地发抖。
对不起，我没忍住。
他这样在耳边呢喃。
“我不想在外面……”她退开一点距离，拒接了他想继续接吻的动作。
“嗯，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”他很快就低头道歉，捧着她的脸开始帮她整理刚刚路上被风吹乱的头发，“只是刚刚你拍照的时候有点被吓到的眼神很可爱，我看到就很想亲你。”
虽然闻屿说着道歉的话，但是还是又慢慢凑了过来，用他高挺的鼻子蹭着夏小桃柔软的脸颊。
偶尔她真的会怀疑闻屿上辈子就是一只猫吧，不然为什么有的行为和她在手机里刷到的猫咪短视频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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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两人磨蹭着走到篮球场的时候上半场都要结束了。
夏小桃一眼就看到正在擦汗的夏渝，因为不是正式比赛，表情还算轻松。
闻屿去帮她买水了，她就一个人找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准备看看热闹，夏渝发现了她，开心地做了个鬼脸，她回了一个加油的手势。
“哼。”
帮闻屿占好的位置被一个人直接一屁股坐下，夏小桃皱着眉看过去，看到了闻昭那张讨人嫌的臭脸。
“你有事吗你，没看到这位置被占了吗？”
之前遇到闻昭的时候被说了很难听的话，导致夏小桃现在见到他都完全没有好脸色，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，夏小桃甚至想直接上脚开踹了。
“这位置写人名字了吗？”闻昭翘着二郎腿刷手机，对正在进行的比赛也兴致缺缺，漫不经心扫过夏小桃，又开口说，“你、你这衣服穿着还……还挺好。”
“是怎么，我穿这衣服你觉得是要勾引谁了？”她毫不示弱，把之前他攻击的话又塞回去。
“……”
夏小桃坐在这里都嫌晦气，站起来准备继续往场内挤，她给闻屿占的是稍微靠过道的位置，走出去的路被此时闻昭伸出去的腿堵住，她有点上火，也不惯着，直接伸脚踩着他的脚背准备出去。
“……！”闻昭被踩得一激灵，看夏小桃快走出去的时候下意识捉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有病吧？”
和闻昭的初见面本就非常不愉快，他既然根本不尊重人那夏小桃也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，此刻被毫无理由地拽住，她那个火又蹭蹭开始往上冒，大力甩着手腕，试图把他的手甩掉。
夏小桃的脚还踩在闻昭的鞋子上，两人来回拉扯间她失去了平衡，直接朝着前面栽去。
她并没有栽倒在闻昭的身上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闻屿从后方绕了过来，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了起来。
“谢谢。”她心有余悸，越发看闻昭越不顺眼，瞪了他一眼就拉着闻屿往前寻找新的观战位。
晦气晦气，太晦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