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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5节

  李明澜去解他的扣子,浑身没力,扣子解不开,她使劲扯。
  把他的衬衫前襟由上至下给扯开来。
  扣子扯不掉,她又把他的衬衫向后拂过去。
  他结实的胸肌露出一半,她索性把手从卡住的扣子边缘钻进去。
  学着他一样,乱摸乱搅。
  他抚着她的小腿肚。
  她伸伸腿,靠在他的肩,哼哼唧唧:“你爱不爱我?”
  孟泽下意识反驳:“开什么玩笑?”
  “哼。”她锤他,用鼻孔看他。
  他反问:“你爱不爱我?”
  李明澜学着他的调调:“开什么玩笑?”
  他掐着她的小腿肚。
  她“哎呦哎呦”直叫。
  叫得他耳朵发痒,他亲她的额头,亲她的脸颊,亲她秀气的鼻尖,亲她小巧的耳垂:“李明澜,我们来相爱吧。”
  第117章
  他们不懂相爱,当年讲的是另一种形式的爱。
  已经不是纵欲的年纪,李明澜觉得柏拉图式不失为另类美妙。
  能撬开孟泽的嘴巴,已颇有成就感。
  当他向她探过去。
  她不忘安慰他:“立不起来也没事,一把年纪了,修身养性更利于健康。”
  孟泽听了这话,歪一歪头,掀了掀她的裙摆,把他的腰磨蹭到裙摆里,藏了起来。
  这番举动岂不是欲盖弥彰?她拍拍他的肩,表达一下兄弟之间的安抚。
  她当年图他,不是因为他立得高,立得久。
  她不是纵情声色之人,对一蹶不振的“小孟泽”非常宽容。
  “没事,就算是正常男人,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下坡路了。”她这般豁达,并不介意。
  “李明澜,你去年是不是骗我?”
  谎话讲得太多,她一时不知他在说哪一件事:“什么?”
  “你说,你怀孕了。”
  原来是翻这笔旧账,她嬉皮笑脸。
  她上门挑战的那天,孟泽见到她的细腰,就觉得她是个骗子。
  不,冯天朗说她环游欧洲的时候,孟泽就有怀疑。
  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这不就是李明澜撒谎曾经的德性?
  孟泽:“大骗子。”
  “那又怎样?”她料着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,她懒洋洋斜靠在沙发。
  拢了拢裙摆。
  他的手、腰,腿,都被她宽大的裙摆罩住。
  他啄她一口:“你怀着他的时候,半夜里想吃萝卜糕,给他唱儿歌,又嗜好酸味。”
  备忘录的锁至今没开,但她的小心思被他识破了啊。
  她以为是插曲。
  谁知是前奏。
  她和他的纠缠还在继续。
  “当年。”孟泽停下动作,问,“是不是很辛苦?”
  “我忘了。”李明澜笑,“哪个孕妇不辛苦?李深一表人才,又懂事,有孝顺,什么苦都是值得的。”
  孟泽的手抚上细细的内裤带子,他动来动去时,她斜斜倒在沙发。
  他的手陷下在裙中,瞧不出动静,只有她哼哼唧唧。
  他曾经就是用冷淡的一个表情乱冲乱撞。
  顶上昏黄的光融化他的冷,她觉得他有在疼爱。
  也许他疼她。
  也许他爱她的孩子。
  当有滚烫的什么贴过来,李明澜一惊:“什么?”
  “小孟泽”就这么起来了?
  她详细阅读过他的药物说明,通过调节大脑的神经递质来平衡情绪,副作用是减退性欲。
  她要坐起来,又他推回去。
  她喊:“你不会停药了吧?”
  “医生拟定了新的治疗方案,酌量递减药物。”孟泽贴近她,“李明澜,你今天穿绿裙子,和当年像极了。”
  孟泽掐她的腰,用裙子盖住两人亲密处,抵过去。
  他的病症情绪波动大,医生不建议他行刺激之事。
  可是他想想,面前的人是李明澜,尾椎处的神经像过了电似的,叫嚣着要吞噬她。
  李明澜望见的是久违的,独属于孟泽的,冷淡中的热烈。
  之后,她就被他撞倒了。
  ……
  *
  晚饭也没做。
  智能灯亮了以后,又被孟泽关上。
  他不惧黑。
  曾经,他的白天黑夜都是一个色,漫无边际的空旷里,只有他一个人,在黑暗中走不到尽头,分不清方向。
  每日每夜,他在渺茫里游荡。
  他出不去,他有过危害他人的暴力记录,又有精神疾病的病史,签证被拒。
  假如这一次李明澜又不回来,他还能用什么法子去逼。
  但她回来了。
  哪怕他呈现在她面前是这般糟糕的状况,她还是回来了。
  他大约能放手一搏,博她再不会离他而去。
  孟泽摸到旁边的人,把自己贴过去,鼻间传来她的馨香,他唤:“李明澜。”
  三个字刻入骨髓,无论什么时候喊,顺口自然。
  但接下来的三个字,他从未表达过情感,有一种无从下手的不知所措。
  她问,他爱不爱她。
  开什么玩笑?“爱”这个字太简单。
  口头上“情情爱爱”的情侣形同陌路,比比皆是。
  李明澜于他,是六年的盼,是两年的念,是剩余时光的惦挂,岂是简单的一个“爱”字。
  他问,她爱不爱他。
  她不当回事:“开什么玩笑?”是学他的口气。
  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  幸好她不知道,她不可以同情他。
  “爱”是最简单的表达,他无法讲述的那些年,都藏在这个字里。
  孟泽的声音降得极低极轻:“我的爱。”
  话出口,是没法回头的开弓箭,一旦她再消失不见,他将片甲不回。
  她纹丝不动。
  她没听见。
  就当他没说过。
  *
  李明澜做了一个梦。
  西游记里的金角银角大王,握一个巨大葫芦:“我叫你一声,你敢答应吗?”
  她才不应。
  李明澜骤然惊醒,听见的就是呼唤:“李明澜。”
  声音贴着她的耳,像羽毛拂过。
  若不是在寂静的深夜,她可能错过他后面的三个字。
  她被他搂过去,她弯唇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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