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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61节

  凌息瞳孔如萤火颤动,心脏蓦地漏跳一拍,旋即迎来失血过多般的慌乱,胸口擂鼓似的咚咚直响,若非清楚自己身体健壮如牛,他肯定马上冲去找秦大夫看看。
  躲避开霍琚的视线,凌息加快步伐,“去晚了人多。”
  霍琚属于特殊病患,并且是柳仲思唯一的病人,无论扬春堂里多少人排队等待看诊,他俩都不必等待。
  可无端的心慌令凌息逻辑思维掉线,完全忘记这点,幸亏霍琚同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,未发觉凌息的反常。
  迈步进入医馆,如往常一般人满为患。
  “外公在忙,待会儿会过来一趟,我先瞧瞧你的恢复情况。”柳仲思指了指旁边的木板床,让霍琚躺上去。
  作为家属,凌息安安静静坐在旁边,尽量不作打扰。
  柳仲思仔细检查霍琚的腿,欣喜地说:“霍大哥你的腿没有恶化,应当能顺利按照我们推演那般进行治疗。”
  “你坐过来我给你把把脉。”
  待霍琚穿上鞋走过去,柳仲思替他把脉,眼睛再度放光,“太好了,我真担心你们年轻气盛不遵医嘱胡乱来。”
  “霍大哥的脉象沉稳有力,就是火气有点过旺,待会儿给你开些清火去躁的药,近段时间吃清淡点。”
  空气骤然安静,柳仲思丝毫没发现霍琚的尴尬,甚至善解人意地开口:“霍大哥你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,堵不若疏,如果火气降不下来,可以适当发泄一二,切记莫要贪欢……”
  “咳!知道了。”霍琚重重咳嗽一声,打断柳仲思的喋喋不休,后脖颈儿热得烫手。
  柳仲思迟钝地反应过来,眼珠子咕噜噜转动,忍笑去瞄凌息的态度,哪料霍琚一个高壮汉子羞得不行,凌息却老神在在坐那儿,风轻云淡,脸不红心不跳。
  对上柳仲思的视线,凌息目光清澈迷茫,柳仲思左看看,右看看,忽然感觉霍大哥怪惨的是咋回事?
  柳仲思给霍琚开完方子,凌息从腰间挎包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桌上。
  “这是什么?”柳仲思好奇。
  凌息抬抬下巴,示意他打开,柳仲思拿过小瓶子,刚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冲击得他头晕眼花,猛地把东西拿远。
  “唔!眼泪要下来了,凌息哥,你不会是故意整我吧?”
  凌息扬起唇角,隆重介绍:“当然不是,它叫酒精,能够消毒杀菌。”
  第60章
  “酒精?消毒杀菌?”柳仲思歪了歪脑袋,两眼写着困惑,“那是啥?”
  霍琚视线投向桌上的瓶子,“最近两天就是在弄这个?”
  凌息颔首,“对。”
  “它是从酒中提炼出的高浓度液体,所以称作酒精,千万不能当寻常酒喝下去,会出人命。”
  柳仲思听得眼睛越睁越大,原来酒有治病的功效吗,原来邪气入体其实是因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进入人体内,原来这个酒精能消灭邪气。
  天啦!如果凌息所言属实,那……那简直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发现,以后是要青史留名的!
  “凌息哥,你果然懂疡医!你太厉害了,别再藏拙了,你教教我吧,我想学!”柳仲思噌地窜到凌息面前,意图握住凌息的手,求他教学。
  凌息没动作,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先一步从他脖颈儿间穿过,把他往后揽,后背撞上温热的胸膛。
  男人宽大的手无情地抵住柳仲思脑门儿,稍微使劲儿便把人推了回去。
  柳仲思险些摔个屁股蹲儿,委屈巴巴地抓住桌沿,抬眸恰好对上男人黑沉的眼睛,白毛汗顷刻爬满后背。
  “抱……抱歉……我就是太激动了。”柳仲思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  凌息回头,撩起眼皮,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,“你凶他了?”
  霍琚顶着一张阎王脸,睁眼说瞎话,“没有。”
  凌息点点头,感慨一句:“医者不自医呀。”
  柳仲思:“……”我真是信了你们两口子的邪。
  待秦大夫过来,从外孙口中得知酒精的妙处,激动之情远胜柳仲思,行医数十载,他见过太多死于邪气入体之人,若此物当真有用,可谓是福泽万民。
  随后,凌息又拿出麻药草,与秦大夫讲明它的作用,不过动物同人有个体差别,麻药用量上必定还得经过严谨实验。
  “好好好!”一天连得两样好东西,秦大夫乐得合不拢嘴,抚掌大笑。
  “凌小友你真是福星降世,这两种药若能物尽其用,一定可以救治更多人。”
  “秦大夫过奖了,我不过有点运气在身上而已,谈不上什么福星不福星的。”凌息谦虚摇头,似乎记起什么,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被布包着的东西。
  “对了,那日我恰好在山里发现了这个,您看霍哥手术能否用上。”
  秦大夫定睛一瞧,好家伙,居然是灵芝!
  一旁目睹全程的柳仲思,心情莫名复杂,如果他生在现代,大概能秒懂自己这是被凡尔赛到了。
  “能用上,只是这灵芝珍贵,你确定要留给霍兄弟?”并非秦大夫挑拨离间,而是贫贱夫妻百事哀,总不能只顾眼下,往后两人还得生活。
  霍琚心脏倏然收紧,视线按捺不住投向凌息,呼吸无意识放轻,似怕惊扰对方。
  凌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大方表示:“确定。”
  伴随第一个音符响起,霍琚胸口剧烈搏动,似野马奔驰,江河翻涌。
  然而,凌息接下来的话瞬间摔死了霍琚心里的野马,抽干了江河里的水。
  “您放心,我摘得可多了。”凌息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。
  一句话换来全场鸦雀无声。
  柳仲思祖孙俩是被凡到了,霍琚……霍琚快碎了。
  指望凌息开窍,跟做白日梦一个样。
  .
  凌息留下麻药草和酒精给秦大夫祖孙做研究,霍琚趁他去结账拿药故意放慢脚步,低声叫住秦大夫。
  “秦大夫,您请留步,晚辈有一事请教。”
  秦大夫停步转身,在他印象中,霍琚沉默寡言,治病态度不如凌息积极,有股听天由命的意思。
  “你说。”
  霍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凌厉的眉锁起,显得这张过分英俊的脸格外冷肃。
  似是看出男人的纠结,秦大夫出言宽慰,“老夫已过花甲,你尽管开口便是。”
  言下之意便是,他这把年纪了啥没见过,叫霍琚畅所欲言。
  霍琚紧锁的眉头略微松开,但紧绷的身体依旧透出他的不自在,“秦大夫可有令男子……”
  话刚开了个头,秦大夫就领悟了,“重振雄.风是吧?这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,为此事寻医问药的男子不少,不过……”
  秦大夫上下打量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,他刚给霍琚把过脉,“你应当没这方面的困扰。”
  不仅没有,反而有些精力过于旺盛了,需要吃点清火药。
  霍琚耳朵根烧得通红,面上仍故作镇定回答,“是,我夫郎嫌我不太中用。”
  秦大夫瞠目结舌,好家伙,好家伙!
  看不出来啊,凌息居然那么生猛,瞧着瘦瘦弱弱,连霍琚这样健壮的汉子都满足不了他。
  空气静得可怕,霍琚头皮发紧,面部皮肤针扎般发麻。
  秦大夫语重心长劝道:“你身子万万经不住那样造,你莫要万事都纵着他,命重要。”
  霍琚:“……”
  他当然晓得命重要,但凌息的热潮即将来临,他不可能坐视不理。
  走出去时,凌息疑惑地问他在里面做什么,霍琚不欲让他知道此事,随口敷衍过去,“没什么,同秦大夫问点事。”
  察觉霍琚不打算深讲,凌息识趣地没多问。
  二人并肩离开,秦大夫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叹息,“到底年轻呀。”
  “外公您看啥呢?”柳仲思从后面探出脑袋,啥也没瞧见。
  秦大夫背着手往里走,“替你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姑娘。”
  柳仲思当初便是被家里催婚催得紧,逃到外公这里避难,谁料才过了多久就从外公嘴里听到这种话,吓得屁滚尿流。
  “我还是个孩子!”
  凌息二人再度前往合宴酒楼,霍琚一路保持沉默,忧心忡忡该怎么办。
  鼓起勇气丢掉脸皮买那种东西,偏偏人家不肯卖给他,末了语重心长劝他别做牡丹花下鬼,至少得对得起凌息千辛万苦挣的医药费。
  临出去前,秦大夫以一种怀疑地眼神看了看他,再看了眼外面的凌息。
  霍琚莫名与秦大夫对上脑电波,从对方眼中读出一句话——他该不会是为了睡你才给你治腿吧?
  未等秦大夫开口,霍琚斩钉截铁道:“不是!”
  秦大夫眼见着霍琚阴沉着脸走向门口,停在少年面前时,身上的寒意消失无踪。
  .
  合宴酒楼的东家是位胖胖的中年男人,长得很有福气,虽然胖但并不油腻,反倒有几分儒雅之气。
  提前从冯磊口中得知酿酒的是位夫郎,合宴酒楼的东家见到凌息倒没表露出惊讶。
  “这是我丈夫,姓霍。”凌息态度坦荡荡地介绍身侧杵着拐杖的霍琚。
  听到“丈夫”二字,霍琚余光落到凌息脸上。
  合宴酒楼东家拱手同霍琚打招呼,“霍兄弟你好,我是合宴酒楼的东家,鄙姓庞。”
  霍琚颔首,态度称不上热络,也谈不上冷淡,“庞老板好。”
  旁人见了庞东来无不攀附逢迎,这两位村里来的小夫夫对他态度倒是不卑不亢,不禁叫他升起丝好感。
  庞东来以为谈生意应该会由霍琚来,从凌息特意把腿脚不便的丈夫带出门便可窥见。
  然而落座后,霍琚自己找了个边角的位置,兀自喝起茶水,凌息则拉开椅子坐到庞东来对面,眉眼含笑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  庞东来呆愣在原地,啥意思?
  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遇上过此种情况,谁来告诉他咋回事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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