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战神掳走后 第99节
凌息咽咽唾沫,迫不及待想尝一口。
余光瞥见凌息期待的小模样,霍琚压着唇角的笑意说:“再等一会儿。”
门口一人一狼,顿时变成两只等着放饭的小狗。
全部板栗酥烙好,凌息急忙上前端起盘子,“我来我来。”
霍琚在水槽前抹上松香皂,仔仔细细洗干净手。
待他推着轮椅出去,凌息坐在桌子前,面前的板栗酥一个没动。
“快来,等你好半天了。”凌息眼睛亮晶晶,朝着男人招手。
霍琚怔了怔,刚才凌息那样馋,他以为凌息会第一时间吃,然而,少年却忍耐着等他一起吃。
瞬间,家在此刻具象化。
“来了。”霍琚眉眼柔和,胸口像有无数只蝴蝶飞出。
板栗酥外皮酥脆,内里绵软,馅料香甜,板栗特有的甘甜在口腔中扩散,沙沙绵绵的口感,甜而不腻,加上外层点缀的一点芝麻,香得不行。
凌息一口气连吃好几个,根本吃不腻,“唔,太好吃了!霍哥你厨艺太棒了,你怎么那么贤惠,谁娶到你简直三生有幸!”
话音刚落,拿着板栗酥的手顿住,迟缓地反应过来,“我娶到了嘿嘿嘿……”
凌息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,嘴角沾着芝麻和酥皮,仿若高门大户家痴傻的精贵小少爷,被乡下汉子拐回家,一颗红薯轻易把人骗上-床,还傻傻回味红薯真甜,真好吃。
霍琚眸色晦暗不明,大拇指擦去少年嘴角的东西,凌息纳闷儿地望向男人,见对方将刚刚擦拭他唇角的拇指放到嘴边,舔去一粒芝麻。
凌息整张脸唰的一下红透,脑袋像烧开的开水壶咕嘟冒着热气,被拇指擦拭过的地方热意尤甚,以至于生出一点潮湿的错觉,好似霍琚舔的是他的唇角。
思绪稍稍往那儿一拐,凌息立即全身泛红,跟煮熟的虾子似的。
他这是什么反应?
是热潮要来了还是机器过载要爆炸了?
貌似哪一个都不太妙。
然而,比起那些,他脑子里占比最大的居然是:妈的,霍琚好-色!
第94章
暧·昧在空气中弥散,似乎一个对视就能激起火花。
“吧唧吧唧……”
小狼崽咀嚼食物的声音拉回两人的注意力,雪妞趁着两位主人你侬我侬,偷吃了好几块板栗酥,嘴巴边,胸口雪白的毛毛上全是酥皮屑。
“你这家伙,我都没吃上几块,你居然偷吃了那么多!”凌息低头一瞧,盘子里刚才还满满当当的板栗酥,现在没剩多少,顿时心如刀绞。
雪妞被骂了也不害怕,小炮弹似的跳下板凳,骨碌碌滚走了,然后一个跳跃卡在了老地方。
“噗……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凌息亲眼目睹雪妞的一系列操作,捧腹大笑,上前提溜起小家伙,戳戳它湿漉漉的鼻头,一巴掌打在肥嘟嘟的屁股上,“让你熊!”
“嗷呜~”雪妞委屈巴巴地哼唧,毛茸茸的脑袋直往凌息手心蹭。
把小家伙提溜到腿上,凌息仔仔细细给它清理胸口毛毛上的酥饼屑,“让你贪吃,这下弄不干净了吧。”
霍琚递给凌息拧干水的湿帕子,凌息接过,擦桌子一样胡乱给雪妞擦脸。
“喜欢改天再给你做。”霍琚倒是耐心,半点没嫌弃雪妞偷吃。
“嗷~”雪妞像听懂了霍琚的话,小奶音别提多嗲了。
凌息拍了拍雪妞的屁股,摇了摇头,视线投向霍琚,叹息道:“慈母多败儿啊。”
霍琚:“……”
在这方面他不与凌息呈口舌之快,反正榻上见真章。
霍琚下午揉了面,晚上正好煮面条吃,他们家储存有不少霍琚自己熬的酱,一部分源自霍琚自己知道的方子,一部分是凌息告诉他的方子。
凌息碗里的酱由鲜虾炼制的虾油配上咸鸭蛋黄,加入颗颗饱满的虾肉,因为是自家吃,霍琚剥了许多虾放进里面,凌息一勺子下去,满满的虾肉裹着金黄咸香的外皮,虾油溢出勺子滴落在劲道的面条上,荡开一串串喷香的油珠。
霍琚碗里的则是以香菇、笋子、木耳、鲜肉炒制的酱,口感清淡鲜美,主要凸出一个鲜字,香菇笋子木耳三样在山林里属于常见食材,方便采摘,制作简单,他们家基本没缺过这种酱。
凌息给小狼崽分配了一个大碗,煮烂的面条混合着三鲜浇头,雪妞一嗅到便迫不及待地在凌息脚边打转,嗷嗷直叫,急切扒拉他的裤脚。
凌息蹲下,盯着雪妞的眼睛,“坐。”
“嗷!”雪妞表示听不懂,它好馋。
“坐。”凌息不厌其烦地重复。
重复三遍之后,雪妞貌似意识到不按照凌息的指令做,就不会有饭吃,只能乖乖坐下,清澈湛蓝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凌息,嘴角哈喇子快流下来了。
“雪妞真棒。”凌息摸摸小狼崽脑袋,把碗放下,雪妞立马要冲过去开吃。
凌息却按住它的脑袋不许动,用眼神警告它坐好。
“嗷呜~”小狼崽可怜地哼哼唧唧,小眼神简直快把凌息的心萌化了,但他记得自己带小家伙下山是为了看家护院,趁着孩子小,把狼崽子训出来。
训狼可比训狗难多了,毕竟狗经过漫长的驯化,已经能适应与人类和平共处,狼则野性难驯,凌息可以保证雪妞不敢攻击他,但无法保证雪妞哪天不会突然对路人动手。
若是成年狼,迫于凌息血脉的压制性,肯定会乖乖听话,小狼崽子跟人类小孩儿一样不具备掌控性,一会儿没放眼皮子底下,啥事都干得出来。
“它这么小,能训好吗?”霍琚怀疑雪妞下顿饭就会忘记。
今天的训练差不多了,凌息放过雪妞,让它吃饭,雪妞立刻风卷残云,大口大口狂吃,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,活像饿了好几天,可凌息把它抱回来时,肚子还是鼓鼓的。
“雪妞,你是狼不是猪呀。”凌息摸摸小狼崽的后背,神色堪忧。
霍琚在旁闻言,忍俊不禁,不得不说雪妞这吃饭的动静真有点像猪仔。
吃过晚饭凌息洗干净碗筷,收拾好灶台,用稻草和旧衣服勉强给雪妞搭了个窝,“空了给你做个小房子。”
“嗷!”雪妞叼住凌息裤脚不让人走。
凌息把雪妞的窝安置在房檐下,没让它进屋,毕竟以后要看家护院。
陪着雪妞多玩了会儿,凌息无论如何都得走了,小家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凌息溜得飞快,生怕自己多看雪妞一眼,就会心软把它抱进屋。
霍琚已经做完复建,坐在椅子上休息,身上只着了件单衣,精悍的胸膛若隐若现。
凌息吞咽一口唾沫,走进去努力装得镇定,“我给你按摩。”
“嗯。”霍琚声音低沉,短暂的单音节莫名令人耳热。
凌息揉揉自己发烫的耳朵,怎么回事?
自己热潮莫非真要来了?
算算日子,应该在下个月才对。
每天重复机械性动作,本来毫无感情的按摩机器,忽然察觉自己今日有些心猿意马。
身体传来熟悉的热意,凌息暗自琢磨的同时,手无意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。
霍琚全身陡然绷紧,一把抓住凌息手腕,嗓音隐忍克制,“你碰哪儿呢?”
凌息闻声回过神,顺着霍琚的问话低下头,他的手竟然不知不觉按到了男人的大腿,再继续可就危险了,难怪对方会阻止他。
“抱歉,走神了。”凌息莫名耳热,以前又不是没碰过,自己这是什么反应?
后面部分中规中矩完成,凌息出去洗手,回来时霍琚已经去洗澡了,他挠挠脑袋站在原地,茫然几分钟拿上衣服去客浴洗澡。
凌息仔细检查一番自己的情况,他独自一人时,丝毫没有方才的症状,那应该是自然反应。
歪了歪头,凌息在脑海中检索信息,最终得出一个结论。
他对霍琚生了欲.念。
托着下巴沉吟片刻,凌息自言自语,“应该是这样没错。”
解决完烦恼,凌息脚步轻松地擦着头发回到主屋。
他的头发长长许多,比起霍琚还是算短,霍琚习惯中午洗头,晒晒太阳干得快,凌息在末世养成的晚上洗澡洗头的习惯延续到古代。
换了两条帕子把头发擦到半干,凌息无比怀念末世的高科技,即使没有高科技,至少他的时代可以留短发,这里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能随意剪发,除非犯了大事。
“我帮你擦。”霍琚见他擦得不耐烦,伸手接过少年手里的帕子,慢慢擦着凌息身后的发丝。
明明是个武夫,动作却极其温柔,全然未出现把凌息头皮扯痛的情况,比现代很多理发师专业得多。
晚风穿过窗户,吹进屋内,凌息感受到一丝冷意,天气转寒了。
“你们冬天通常穿什么衣服?棉袄?”凌息仰头问霍琚。
霍琚手上动作微顿,“棉袄是何物?”
凌息瞪圆眼睛,简要解释:“棉袄,一种冬天穿的保暖的衣服,一般分为三层,最外一层面子,最里一层里子,中间夹着棉花,具有很强的保暖性。”
霍琚眉心隆起,目光中浮现疑问,“棉花是什么?”
凌息猛地转过身,“你们这儿没有棉花?那你们冬天穿的啥?咋过冬?”
凌息惊呆了,他之前没考虑过棉花的事,以为大盛已经出现棉花,他没从周顺他们口中听说冬天会大面积死人,既然冬天死的人不多,多半有抵御严寒的法子,首先想到的就是棉衣。
结果大盛压根儿没棉花,所以大盛百姓是怎么扛过冬天的?靠意志力硬撑吗?
霍琚回忆起每年寒冬,边疆冻死的战士,眼神沉郁,“分地方,邻水村情况尚算好,北方百姓冬季常年面临雪灾,饿死的,冻死的,被倒塌房屋压死的,不计其数,朝廷每年都会下拨赈灾银。”
但其中多少真正用到百姓身上,便不可言说了。
凌息记起霍琚曾在边塞当个过兵,那边情况应该更糟糕吧。
“穷苦人家会以芦花柳絮填充衣服夹层,保暖效果并不如何,所以大家在冬季基本很少出门,一家人烧火取暖,勉强度日。”霍琚小时候经常需要领着弟弟妹妹出门捡干柴,囤到冬天用。
凌息张了张嘴,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,他在书上翻阅过许许多多的历史文献,知道每个朝代都有困苦的百姓,但文字和亲身感受完全是两码事。
那些被一笔带过的痛苦,真真实实落到他身边认识的人身上。
“你……”凌息想问霍琚往年冬日也是那样过的吗。
但联想到霍永登和赵秀娟的嘴脸,不必细问,霍琚前十五年过得一定比凌息想象中艰苦,后十年,边疆苦寒,甚至有人活活冻断脚趾,能活着回来,称得上老天爷眷顾。
胸口忽然扩散开一阵涩意,犹如咬了口未成熟的酸果,以至于眼眶泛起一丝湿润。
霍琚弯腰抱住凌息,轻声在他耳畔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