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“不过也算了却我一大心事,算他死得其所。”晏别不以为然地说道。
别京白几乎要将牙咬碎,身子都气得发颤,“晏别,你把无相当什么?!他是为你才进这鬼地方采草药!”
晏别唇线拉直,毫无情绪地评判道:“他自己下贱,轻信敌人,对敌人心软,死在这算是他咎由自取。”
第6章 烈火
疼。
太疼了。
疼痛如滔天巨浪将温清川吞没,黑色的长袍几乎全都沾上了血液,他整个人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。
温清川跪在地上,身体靠着折断的折昼剑才勉强直立没有倒地。一张脸苍白如纸,束起来的长发散乱开来,有些混着鲜血贴在脸上。血液还在不断涌出,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。
太糟糕了。
剑气侵体,全身经脉几乎断开,骨头一一碎裂,别说拿剑,就是手指都动弹不得。
他现在跟死人也没有区别了。
温清川觉得自己该吐出血来的,可好像全身都在流血。意识也如云烟让他抓不住。他恍惚间费力抬眼看向苍穹,一望无垠。
真是狼狈。
温清川意识模糊地想,他想将意识拽回来,重新抓起折昼剑。
不该,他不该命陨于此。
在意识坠于长夜的之前,温清川无力地想着。
还没有……把晏别……带回来……
好看的眸子溃散开来。
鲜血一滴滴落在黄沙上,然后被吸收,只留下暗红一片。
—
“嗡”的一下,别京白只觉得脑内的弦崩断,他此刻顾不上什么境界差距,他双目通红血丝染上眼球,几乎是疯了一般冲晏别冲了过去。
神识断了,他和温清川的神识断了!
血疏甚至没来得及拦住他,就看到别京白九尾全开,直接变成了半妖半人形态!
“晏别!我要你偿命!”别京白举起化成兽型的爪子,几乎是用尽全力冲晏别挥去。
他怎么能,怎么能这么说温清川。
那不是别人,是被神域寄予厚望的神子,是年少出名的天才剑修,是为了他这个混蛋宁愿搭上性命和名誉来鸠千夜找他的笨蛋。
晏别他凭什么说无相下贱!
其他人诋毁无相他别京白都不会理睬。
唯独晏别不行!
将华剑出,利爪和剑刃相碰,竟然擦出了转瞬即逝的火花!
刹那间,别京白睁大了眼。
晏别竟然已有渡劫期!
长剑一挥,别京白整个人被震飞出去,直直撞在岩石上,五脏六腑仿若移了位。
别京白自从跟了温清川之后,便被人护得很好,没受过半点上,早就忘了疼痛的滋味,如今乍然尝到,直疼得让他五官皱在一起。
太疼了。
可他再次强撑着站起身,又一次向晏别冲了过去。
他只是挨了一剑便如此,温清川可是硬生生挨了千剑!
他该有多疼。
晏别看着不知死活冲向他的别京白,眼神轻蔑,身形未动,直接挥剑刺穿别京白左肩,将人死死钉在黄沙之上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晏别戏谑地冷笑一声,不屑地对上别京白恨意的目光,语气促狭,“怎么,你这废物也想替你那死透的主子报仇?”
别京白只恨平时自己修炼不够,竟然不能伤到晏别半分,“你不配提他!”
晏别轻笑,将长剑又刺入几分,看着眼下的人痛苦的表情,语气里是疯狂,“我为何不能提?他温清川不是我的道侣吗?我如何评价他,他都是欣喜甚至是惶恐的吧,毕竟他动心了,不是吗?”
“是他一厢情愿放着云剑门的掌门不做反而来鸠千夜找我,是他自我轻贱心甘情愿为敌人心软赴死,是他能力不够没有看穿我的虚情假意,我做的这一切只是顺了他的心意而已。”晏别猛地踩在别京白心口,逼的人呕出鲜血,“当初没能在云剑门杀了他是我的失误,此后每天夜里我都在想再次遇到温清川该怎么杀了他。”
“你竟然没有一丝心动?”别京白几乎是震惊地说出这句话,他身为旁人都未曾想过晏别此前的宠溺纵容皆是演出来的。
整整百年,他不信晏别没有一丝心动。
闻言,晏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低头轻笑,随即狠戾地看向别京白,“心动?当然心动了。我每天夜里都在想要怎么折磨他,是将他那引以为傲的双系灵根刨出来观赏,还是挖出他的右眼给我换上,让我也体验体验他那天眼的传闻。”
“又或者是,将他手脚切断凌辱至死,看他羞愤无力还深深爱着我的纠结。”晏别阴郁的目光里透着寒意,“没有什么比看着天之骄子被拉下泥潭更让人兴奋,不是吗?”
“我在云剑门忍着恶心陪他上演了百年的断袖戏码,他温清川就理应死在我手上,任我摆布。”
别京白脸色苍白,眼里染上了一丝恐惧,像是从未认识过晏别一样,“疯子,你是个疯子!”
晏别反而勾唇轻笑,将长剑拔出,鲜血甩落在他脸上,平添了几分疯狂。
他将剑直对着别京白,原本疯狂情绪被压了下去,语气冰冷,“可是他竟然死了。”
“你既然没有好好地护住你的主子,便跟着一起陪葬吧。”
寒光一闪,别京白闭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