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

  阴萝没能骗出那半颗魔心,也发起脾气来,指着他说,“你敢不给我,我就把你捉起来,吊在笼子里,当我的小金丝雀儿,不对,是小金丝蝎儿!我要万人都看着你这个嗜血魔种,怎么做我天子殿的撅臀小奴儿!”
  练星含被她气得半条腿翻下了床榻,他狠狠锤着,嘶声怒道,“……元幼平,你敢!”
  阴萝说到做到。
  她命人做了一座金银丝交织的结条笼子,顶部迭起七层珠锥,意味着浮屠七层,笼底则雕着一朵朵灿金莲花,每当他赤足其中,就会被锋利的花瓣割得遍体鳞伤,沥出一条艳丽的血河。
  金笼提梁就架在她的平恩殿上,群臣往来之际,不经意抬头,就能窥见黑长衣披拂而下,偶尔露出那一双阴惨白冷的脚心,凝固的血迹宛如名品瓷器的裂痕。
  凄美绝艳,又触目惊心。
  他们慌忙垂下眸,不敢再看。
  八王姬登极之后,平恩殿就成了朝议殿,而这一座血迹斑斑的金莲浮屠,亦成了登真盛名在外的天子浮屠。
  少年魔种倒也硬气,没有开口服一声软,他的神色冰冷憎恨,厌恶感也与日俱增。
  直到这日,暑气弥漫,他热汗淋漓,在金银笼里几乎晕死过去。
  他并没有怎么进食,只是多饮了一些水,腹部发紧,肺腑脏器同样痛得厉害,偏偏这一场朝议漫长,等百官离开,已经是未时,他虚软靠在笼边,哑着声,“……让我出去,我要,出去。”
  阴萝头也不抬。
  “……元幼平,求你,让我出去,我,我受不了。”
  他面色涔白,捂着脏器,溢出猫儿般的软嫩哭腔。
  他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下溺出来!
  再怎么身为魔种,再怎么杀人如麻,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怎能接受这种出丑之事?
  他泪珠颗颗掉落,肩头颤动,“元幼平,你不如杀了我,也好过这样折磨我呜呜……”
  “嘭!”
  金银笼被放了下来,那红鞭天子抱着胸,就站在笼外,噘嘴道,“怎么,你一个魔种,连忍个急都忍不了?我还当你多有骨气呢!”
  练星含踩着一枝枝碎金莲,足肤上全是血痂,他忍着痛意,歪歪扭扭地走出笼口,许是疼痛难忍,他朝着阴萝倒了过去。
  阴萝顺势扶住他的腰。
  他却跟疯了般,使劲推她,“不要你管!不要你管!你滚开!!!”
  可到底是肢体软绵,走不得路。
  最后他是满脸晶亮泪珠,半歪在她的身前,被她架着腿儿渎出来的。
  刹那,练星含闭眼。
  羞耻已死。
  万念俱灰。
  他在这个小畜生的面前还有什么尊严,什么体面可言?
  他真的是灭世魔种吗?
  不对吧?
  灭世魔种不应该是元幼平吗?!
  她阴险、毒辣、重欲,还不择手段,能活活把他给玩死!
  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天真,还以为能同她抗衡?这蛇肠子里曲曲绕绕的,他哪里认得出哪一段有没有毒?
  他索性放弃了抵抗,只用一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望着她,哭得眼泪滴滴答答,连绵不绝,“元幼平,你到底要我怎样,要我怎样你才肯放过我,我不要神女救赎我了,也不要那半颗魔心了行不行?你就放我走,放我走吧!”
  他会没命的!真的会没命的!!!
  怎么会有这样的桃粉蛇蝎,想到他肚子里还怀着她的崽种,想到余生还要被她这般尝玩,想到他永生永世都摆脱不了元幼平的阴影,他就满心绝望,喘不过气!
  “不可以唷。”
  阴萝竖起一根粉白手指,在他鼻尖前晃了一顿,晃碎了魔种的希冀。
  “咱们不是在菩萨娘娘前起了誓吗?你要今生今日的呀。”
  少年魔种趴在她的膝骨,抱着她腰,哭着喊,“我错了,我不要了,让菩萨收回成命吧,元幼平,你放过我,呜呜,我不经玩的……”
  “嗯?你不要?”
  她似是有些不悦,压下重音。
  “怎么,姻缘大事,是可以闹着玩的吗?小爹,你当我是有多闲,才千方百计抢我父王的妃子呢?”
  她不高兴了!
  他要完了!
  少年魔种陡然心尖一颤,想也不想捧出自己的香吻,从她的额心蜿蜒而下。
  他边吻边哭,泪淹众生,“元幼平,为什么,为什么你从小就爱欺负我,你知道那雪地跪着多冷吗?你知道你的鞭子有多硬吗?长大也是,你总欺负我,总为难我,总不肯放过我!我难道想成为魔种吗?我难道想成为亡国之君吗?我难道想——”
  与你作对吗?
  可这个小坏种竟然说——
  “喜欢你就不可以欺负你吗?我就是喜欢你跪在雪地里颤颤巍巍的臀,喜欢你受到鞭笞时摇摇欲坠的腰,喜欢你一次又一次,把所有好的,不好的目光,都投在我身上,这样不行吗?”
  你听听,你听听,这是什么糟糕至极的浑话!
  若他是个正常人,准是一个耳光刮过去,让她也尝尝颤颤巍巍、摇摇欲坠的苦。
  <a href="https:///zuozhe/gongziyongan.html" title="公子永安" target="_blank">公子永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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