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6章

  郑夙情绪很淡,阴萝三番四次激他,都不为之所动,也就这一次修了欢喜天门的情欲真法,激出了神祇的几分真火,但也很奇怪的,她只是在外浪了一阵,回来后郑夙竟然仿佛是想通了一般,开窍极猛。
  竟也纵着她昏天黑地地顽。
  以前郑夙在外总是那一副清寒肃冷的大家长模样,私底下阴萝拨弄他,同样会被他制止,她哪里想得会有这一天,他竟然会主动跟她欢好。
  是啦!
  她要承认,外头的野花都很香!
  见过了魔种,她才知道何为至阴至毒之爱,他可以为她剖魔心,孕胎种,甚至可以为她杀遍六界众生,他是将她独独奉上高位,从而可以轻视所有的万物。
  而小凤皇呢,少年的纯情,炽烈如高天纯阳,他的情贞,他的守约,郑重又珍贵。
  即便是在最险恶的水火里,凤皇那双手始终坚定朝着你伸出,从不会让你坠落半分。
  宴享,人间险恶宴貂寺,她最喜欢的咪咪,他成全她的天子道,也炼成她的情骨剑,尽管他身有残缺,行事腥膻,还像女子一般沐浴更衣,也让她第一次知道,世间情爱多种,他是独属那种爱恨交加又卑微入骨的畸恋。
  恰如飞蛾扑火,余烬猩红。
  更别说她的美人师尊,哪怕这一世阴萝只是浅浅做了他的学生,也知道祂那亘古般的孤寂与永恒,年长者的清冷与温柔却不矛盾,而且比起郑夙来说,祂会显得更宽容,清旷,多年后想起,仍是祂那披在你身上的温静岁月。
  可是!
  她这个小丧彪呢,别看在她外头悍悍厉厉的,她还是一条窝里蛇!
  她最爱的还是家花郑夙!
  此时,家花郑夙有话要说,“郑阴萝,这短短几息之间,你的神识里跳过了好几股意欲,你在想什么?”
  很是危险又微妙的语气。
  阴萝无辜道,“我哪有想什么!”
  “那就是想了。”
  家花指尖掐劲,“想哪里了?”
  阴萝快活攀着他,小龙枝摇得哗棱响动,她见瞒不过,索性倒打一耙,“郑夙,这都怨你,你早该这样,早顺着我,早同我顽,哪有他们什么事儿!我也可以不同他们玩的!”
  她是吃荤不错,也贪新鲜不错,可她更恋家恋旧!
  “只要你略施手段,我还不是被你手到擒来?”
  郑夙:“……”
  这爹说得他像是什么祸国妖妃似的。
  郑夙幽幽道,“郑阴萝,虽然我不是个完美的神祇,但我,在你没长大之前,我还是正经的兄长。”
  他扬出自己的一双手,养在静水里,青筋细细浅浅,都仿佛是佛镀着青莲脉,“你是要我这一双,教你抓周,教你执筷,教你走路的手,在你年纪初初的时候,就对你下手吗?郑阴萝,我不是那种只会填满自己欲望的牲口。”
  “你要我纵你,顺你,这最是轻易,我闭眼都能做到,我也闭眼能想到你会有多快活,多依恋我,我还能把你调教成一个——”
  郑夙平静道,“只属于我、离不开我的六欲娃娃。”
  但他知道,他要的从不是一具六欲傀儡,他要的是肆意生长那一株刺梨花,你要高高长在冠上,你要经风沙而艳绝。
  “可是现在呢,我的高神,我的夙哥——”
  阴萝扣住他的指缝,颇有蛊惑的意味。
  “这一双教我抓周,教我执筷,教我走路的手,如今不也是在我裙笼里轻颤着呢。”
  这样荤艳的话,从神祇的面上掠开,就剪开了他唇上的那一簇软熟红。
  夙哥双肩微震,把她绞得发紧。
  阴萝在郑夙面前,自然是不避讳自己的双身,她为蛇为龙,都是这般,还喜欢仗着自己的任性来欺负旁人,她那美人师尊做帝师那一场,可是被她欺害得透透的,就连小凤皇,也是在不断崩溃中说服自己。
  但阴萝这点儿恐吓在夙哥面前根本不够看。
  对方只是略微挑眉,就用那双点缀着青金的净手,把它们轻易捉了起来,仿佛在整理他那什么斋戒小碑。
  “就这?千岁不到的峥嵘,还不如我一根鹿枝大呢。”
  郑夙勾她鼻尖。
  “小巧得这般可怜,还想对年长者……逞凶?嗯?”
  在欢喜圣天里,阴萝很是快活了数百年。
  他们默契不再提神农谷一事,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清静无忧的时辰。
  就连六欲天功,郑夙也主动送她欲相万重。
  夙哥的发又长了,从腰臀垂到了足踝,他偶尔晨起,揸一揸利落的高马尾,多数时候就放任它随意自由生长,最近那家伙抱怨的次数越来越多,说每次都会吃到一嘴头发,害得她做了好几个被乌发淹没的噩梦。
  郑夙才懒得管她,他说要裁了,她偏不要,转头就枕着他头发,做了软床,睡得香香的,每次他醒来全是她的涎水。
  郑夙是个讲究的,他每日起居都喜欢亲力亲为,因而阴萝回到圣天,看到他的第一眼——
  这厮!
  又在!
  晾头发!
  在错落有致的香气梨木细架子上,垂晾着一头长长的、雾黑的缎发,每一缕都泛着极华艳的光,只见他惫懒又闲散地,仰着那一段修长秀挺颈儿,黑颈带束着,浸着水,坠在半空,他挟着身腰,坐在那张玫瑰圈椅的白花丁香的毛铺里。
  <a href="https:///zuozhe/gongziyongan.html" title="公子永安" target="_blank">公子永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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