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8章

  “跟你混?”
  蛇姬挑高了唇角,是那种轻慢又俯视的姿态,“你能给我什么啊?”
  “这个——”
  圣狰丢开了那一张山鬼面具,朝着山阶滚落,厚掌圈住她的后颈,又往下重重压落。
  “老子周平宜有的,你都可以拿去!”
  血的,腥的,疯狂的,涌进了软腔里,那一大捧的花棒压扎下来,铜铃,彩缨,山风,笼火,都成了虚影,粗糙的指腹钻进了阴萝后颈的软毛里,粗厚的豹舌也钻进了柔嫩的花地,钩状肉突似倒刺一般,尖锐勾着她的每一处敏感。
  阴萝吃痛,蛇瞳发冷,拔起圣狰那同样粗厚黑浓的辫发。
  后者却是皮糙肉厚,连眉头都不皱,往后用力昂起自己的脖根,毫不掩饰那沉重生涩的呼喘声,迫切又深入地吸她唇舌,猩红肉突几乎牢牢黏住她。
  血沫混了涎水。
  粘稠,脏乱,又顺着充血蓬勃的脖颈滑落。
  “哗棱——”
  粗暴热吻之际,风中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妖铃声。
  ……容雪诗,竟回来了?
  圣狰那钻进拂拂娇的豹尾猛地僵硬,骑在他脖颈上的祖宗早已消失不见。
  “踏踏!”
  阴萝是在山巅另一侧落石处寻到的。
  容雪诗从幽冥间世代返还当世,几乎无法维持人形,也无法维持真身,在那幽暗潮湿的石缝里,蜷缩成了一只娇小赤红的狐狸,它浑身沾满了血迹,漂亮柔顺的毛发也因为乌血卷结成块,脏得灰蒙蒙的,哪里还有顶尖大妖圣君的威风。
  许是听见了动静,小妖狐略微颤动了耳尖,睁开了惨白的瞳,仓惶又虚弱。
  “你……怎么在这?”
  糟了。
  应该装不认识的。
  它有些惊慌挣扎,似乎想起什么,又将自己的染血狐尾扫向石堆,不想让她看出端倪,但身为一域圣君,境界跌落得那么严重,阴萝又怎么会察觉不了?
  圣狰赶到的时候,都吸了一口凉气,“容雪诗,你,你九尾——”
  阴萝将奄奄一息的小妖狐抱了起来,从万妖朝回了八万春山。
  容雪诗浑浑噩噩,昏睡了很久。
  梦中他化作一头赤狐,四足在跑,不断地跑,周围雾沉沉的,长满了铁刺,裂缝,毒物,血瘴,他看不到前路,直到鼻尖飞过一粒萤火,它望到了那条绛红之河,对面长着一片雪白无暇的、宛若诗集的花。
  那么多,它不贪心,只要一枝就好。
  它只想带一枝回家,回它的八万春山。
  它的蛇儿还在春山里等它,它怕回去得太慢,她就不等他了。
  终于,赤狐血迹斑斑涉了河,风烈得穿胸而过,它扬起粉红肉爪,从那万篇长欢诗集里,小心翼翼捧起一篇最长久。
  刹那,它在掌心凋落,枯败成灰。
  “——啊!!!”
  容雪诗也从巨大的惊惧痛苦中醒来。
  “呼哧,呕——”
  那股痛意汹涌到胃,让他难受得几欲呕吐。
  “又做噩梦了?”
  贴靠上来的,是柔软温凉的胸膛,容雪诗肢体痉挛,缓吸一口气,才发现自己泡在浴斛里,腰部下方则是被蛇蟒巨尾紧紧圈住,偶尔露出一两片皙白惹眼的肌肤。容雪诗压着唇,咽下甜腥,勉强没有太过失态,“没事,只是有点难受。”
  蛇儿舔了舔他的狐耳,“不要担心,在八万春山里,你可以放心修养。”
  容雪诗神色苍白,他拨弄了下侧胸湿发,轻轻应了一声,起身就要离开浴斛,但他被蛇姬圈住了腿,像前日那样,她锲而不舍缠了上来,“容雪诗,同我双修吗?可以让你快些好起来。”
  容雪诗顿了顿,随即温和开口,“乖乖,等我伤好,咱们再玩你喜欢的,好不好?”
  又一次拒绝她。
  但阴萝这次颇为强硬,把他揽回浴斛里,溅起几束深红水花,“容雪诗,今日你不修也得修!”
  她吮着他僵硬的、咬烂的唇舌。
  不要,不要亲我,这不是嘉奖,而是对失败者的怜悯与同情,是我没用,没能摘到那一束与我长欢花,没能把它带回来。
  向来心高气傲的妖狐有些发抖,不自觉躲开,“停下……”
  失败者不该有这种待遇。
  她掰开他扭紧的身躯。
  妖狐声音变得嘶哑,“够了……够了……”
  这种怜惜只会让我变得更悲惨,你难道还不懂吗?
  她的手掌从妖狐细窄的腰后滑落,抚摸起那一根不住冷颤的狐尾。
  在幽冥间世代,为了长欢花,那惨烈断了八尾的疼痛又一次席卷容雪诗,敏感得让他都来不及斟酌语句,就暴怒宣泄,“郑阴萝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?你除了发情不会别的吗?你都没有情根你对我装什么深情?!”
  她怔怔看他,嘴唇失了血色。
  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蛇宝对不起——”
  容雪诗将她抱拥在怀里,紧紧地,喘不过气,“我不想这样,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”
  他是世代的不败传说,最后竟会溃败在那情花之上,容雪诗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。
  “容雪诗,既然摘不到上世代的情花,那我们,再去求一次本世代的佛吧。”
  <a href="https:///zuozhe/gongziyongan.html" title="公子永安" target="_blank">公子永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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