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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家园[综武侠] 第105节

  她激动地一把抓住楚留香的袖子:“唉!这是不是就是那不用烧柴火的灶!!”
  宋甜儿厨艺一流,算是天生的厨子,对这些特别敏感。楚留香跟她说辛渺这里,连灶都不用烧火,油烟都会被吸走不熏人,做包子不用剁馅放进带刀的碗里一绞就行,连碗都不用手洗放进一个大箱子里过会儿拿出来就是干净的。
  这简直是厨艺爱好者的梦。
  辛渺也没想到她一进门直奔进厨房了,几人一下子都堆了进去,楚留香终于能体现一下老房客的优越感,他连说带演示的讲解了一番,三个人基本都是懵的,真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,只觉得云里雾里,特别不真实。
  连最活泼的宋甜儿都被镇住了,上手开水龙头,眼见着那管子里唰的一下淌出清水,一会儿热一会儿冷,叫人百思不得其解,一切都完全超出认知。
  她们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楚留香说来说去,最终只能感叹,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桃花源,而是真正仙人的居所。
  仙人站在她们旁边,听见水龙头开开关关的动静,只能无奈的等着。
  楚留香轻车熟路的找来围裙给宋甜儿系上,把肉和菜等等一样样拿出来,宋甜儿站在自己最熟悉的厨房里却浑身不自在,有些露怯,可怜巴巴道:“真要我在这里做饭呀?”
  楚留香已经开始淘米了,难得见宋甜儿这么蔫巴,忍不住笑:“会开火,能拿锅铲就能做,你怕什么?”
  辛渺有些不好意思:“哪儿有第一次来就自己动手做饭的,你放着吧,我来。”
  虽然看不见,但是如果楚留香在旁边打下手,再加上贾维斯给自己提示,磕磕绊绊做顿饭还是行的。
  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拉住了,苏蓉蓉不疾不徐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:“叫楚留香帮忙,甜儿厨艺高超,你这里又这么便利,她三两下还不就适应了。”
  楚留香也推她:“这儿虽然是你的地盘,但说到底是给你接风,和她们坐着聊会儿天吧。”
  宋甜儿忐忑过后又跃跃欲试起来,拿着菜刀比比划划,一挥手:“就是!!换了个地儿我手艺还能丢了!等着我上菜吧!”
  哇哇,这儿真和楚留香说的一样!!她一会儿也要用一下那个自动洗碗的大箱子洗洗看!
  楚留香倒成了半个主人似的了,娴熟的拉开橱柜找了一套茶杯出来,烧了水拿了柜子里的茶叶,给泡了四杯茶。
  他还没坐下就听见厨房里宋甜儿大呼小叫:“这火怎么关小点儿啊!?”
  “来了来了。”无奈地站起身,楚留香对她们说:“说打下手就打下手,我可没食言。”
  苏蓉蓉和李红袖闻言都忍俊不禁。
  等楚留香转身进了厨房,两人才对视一眼,苏蓉蓉的目光转移到辛渺脸上,温声道:“我实在没有想到,他跟我们说的居然是真的,辛姑娘的居所,真叫我开了眼界。”
  李红袖忍不住说:“简直是见所未见……那些东西,都是机关吗?”
  辛渺眨眨眼:“你们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  她虽然这么说,但两人都觉得这些绝不是可以用机关术来解释的,如果是的话,能有这么一间充斥着精妙得超出人想象的各种机关的房屋,而且这些机关居然都是用在生活起居上的,本身就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了。
  所以,辛渺这个主人的身份,也是着实令人震惊。
  苏蓉蓉还想着她先前受伤的事,她怎么还能受伤呢?难道仙人也是肉体凡胎不成?
  不过,不管她是不是仙人,在南宫灵身上发生的事一定是比自己要清楚的。
  苏蓉蓉带着忧虑之色压低了声音:“辛姑娘,我其实有一事不明,但又不好问他……”
  “他素与南宫灵交好,近日江湖上有些传闻,是真的吗?”
  辛渺想了想:“这件事其实也还没有定论,不过就我自己的话,我比较相信西门吹雪。”
  江湖上对他杀了南宫灵这件事,决定大众看法的其实就是俩人的声望,南宫灵是交游广阔的丐帮少主,西门吹雪是剑神,据说目前还没杀过不该杀的人。
  先前因为碍着天下第一大帮派的情面和南宫灵本人的风评,也有很多人觉得其中或许有些误会,但对面的毕竟是剑神,一个真正的江湖传说人物。
  苏蓉蓉看似只是楚留香的红颜知己,但她对于整个江湖动向的把握足以让人害怕。
  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大多数人都基本已经相信了西门吹雪,尤其是在疑似南宫灵做了极度大逆不道的事,模棱两可的传闻很快在江湖上传播开后,惊人但似乎很具有可信度的幕后秘闻已经瞒不住了。
  苏蓉蓉知道楚留香一直和南宫灵交好,她都为楚留香感觉难受了。
  第133章
  宋甜儿一上手就知道这厨房有多好用,洗菜备菜,水龙头一转就可以换热水换冷水。菜刀也够快,切个肉,剁个骨头,不在话下。
  她还是头一次做菜做的这么高兴,感觉自己跟玩儿似的,菜刀在菜板上铛铛铛跺碎了配菜,切的细细的姜丝洒进热油冒着烟的锅里,一颗颗的花椒接触到热油瞬间爆发出一股香味,整个屋子里都是这个味道。
  汤也滚得快,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,指使着楚留香往里面放菌菇提鲜,宋甜儿的动作和气势逐渐娴熟起来。
  吸油烟机呼呼的将那些油烟都抽得一干二净,宋甜儿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,她做饭做的多,女孩子嘛又爱漂亮,最担心的就是油烟熏的脸黄黄的,天长日久下来,还不变成个黄脸婆了?
  宋甜儿拿着菜刀在那里愣神,盯着吸油烟机想,这好东西是谁做出来的?如此贴心,可太好用了,怪不得辛渺这里的厨房这么干干净净的。
  电饭煲忽然滴滴滴的响起来,吓得她一下子跳到楚留香身后去。
  “哦,饭好了。”楚留香转头对她说。
  宋甜儿立刻装的一副淡然的样子,点头如捣蒜:“知道了,菜也快齐了。”
  刚才楚留香把吸油烟机打开,她也是差点窜出厨房。
  这一顿饭,初次来此的客人,都表现得有些拘谨,辛渺生怕招待不周,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,也没办法替她们一一介绍,楚留香倒是很乐意代为其劳。
  他领着三个姑娘四处转了一圈,侃侃而谈,倒像是成了半个主人似的。
  吃完饭,又张罗着她们安置歇息,等到万籁俱静,连院子里的灯都灭了一半,正是夜色深了,困意渐浓的时候了。
  楚留香的心情在今夜起码是愉悦而平静的,近日来难得的安宁,他几乎忘了那些让人烦恼的事情。
  以为今天就会这样结束了,但他没有注意到,辛渺今晚显得格外安静,但当他准备回屋睡觉了,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  楚留香心中纳罕,便又起身走出客院,与牵着玉狮往外走的辛渺撞了个正着。
  “你……”
  他心中一惊,看着头戴麟主白骨面具的辛渺,昏黄的灯光下面具狰狞得像是恶鬼,她漆黑的长发高束,腰上佩着长剑。
  像是没有意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,辛渺身形一僵,转过头来。
  “你怎么还不休息?”
  “你怎么还不休息……”
  两人异口同声的说。
  楚留香上下扫了她这个装扮几眼,眉头微动:“这大晚上的,你要到哪里去?”
  辛渺握着缰绳,玉狮喜滋滋跟在她身后,喷出一口热气。
  “去遛马。”
  他是一点儿也不信,狐疑地看着她,眼中流露出些微的不赞同。
  半夜出去遛马需要穿成这样吗?楚留香盯着她扎束利落的头发,窄袖小衣外套了件紫袍,衣摆下露出缎子长裤,掖在鹿皮小靴里,瞧着十分便于行动,如同江湖上的游侠儿。
  在一阵微妙的沉默后,辛渺解释道:“玉狮关久了浑身难受,带它出去跑两圈。”
  这个理由好像十分说得通,但楚留香看了看她腰间的佩剑,直觉不妙。
  “夜深了。”
  辛渺如蒙大赦,刚松了一口气,就听见他说:“我陪你去。”
  她僵在那里,片刻,听见一声轻笑,楚留香抬脚朝她走过去,拉住她手中缰绳:“你难道以为我会说夜深了早点回来,然后任你大半夜去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么?”
  楚留香叹了口气:“光州可不是杭州城,你才到这里一日,难道有什么不能等明天天亮了再去?我会陪你的。”
  辛渺却十分踌躇,她的手握着缰绳不动,终于还是叹了口气,塌下肩膀:“正是因为刚来,才要急着出去。”
  “这是个什么说法?”
  “红红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一定是有原因的,我虽然不认识人,但总有办法和妖精鬼怪们打听消息。”辛渺也惊讶于自己的胆量,她居然还有主动出去找事的一天。
  “就是不知这里的地头蛇好不好说话了。”辛渺说是这么说,但楚留香却从中听出几分从容。
  “……”她都做这幅打扮了,一看就不是要好声好气去走访打探的。
  楚留香一时哑然,他虽然有些身手,但不至于对怪力乱神之事妄自尊大,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。
  他见惯了她与人为善的一面,偶尔想不起来她身上还有个山神供奉之位,看来也不是好做的,也是打打杀杀,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  但他依然不得不为她忧心,只是这话在肚子里酝酿一番,却无从落地出口。
  夜风中带着海水气息,淡淡的不明显,远处潮汐的声音却很清晰,哗啦啦的拍在山石上,一阵一阵起伏涌动。
  楚留香沉默的时间久得让辛渺忍不住问:“你现在要去休息吗?”
  他只好卸下一肚子翻涌的思绪,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突然道:“我现在总算理解蓉蓉她们的心情了。”
  没想到,辛渺听了这话,却说:“出门的时候有人记挂,一直等你回家,这是福气。”
  她的语气格外温柔,楚留香抬眼,心里莫名被这话触动了一下,凝视着辛渺。
  隔着面具,他好像都能看见她的神情,仿佛有些怅然若失。
  “我也会等你的。”
  他也不知这话怎么就脱口而出了。
  兽骨面具黑黝黝的眼眶中,楚留香看见她的眼睛像水面的波光一样,闪烁间格外明亮起来。
  “好。”她声音里带着笑意,听得楚留香心里突然一阵熨帖。
  花言巧语他也会,不过竟然都比不过如此朴实的几个字能叫她高兴。
  楚留香从她手中接过缰绳,送她到了门口,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:“早点回来。”
  他顿了顿,给这叮嘱加了些码:“明早甜儿会炖银耳莲子羹。”
  辛渺也确实听住了,想到今晚吃的那顿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,便连连点头。
  她虽然看不见,却毫无滞涩的翻身上马,玉狮浑身被月光照得白莹莹,鬃毛翻飞,像是要驮着辛渺乘风而去了。
  柔和的月光披在她身上,辛渺骑在马背上,腰背舒展,墨发飞扬,倒也英姿飒爽,兽骨雪白狰狞,平添几分诡谲张扬。
  玉狮发出一阵嘶声,便载着她消失在茫茫黑夜中。
  楚留香却一直站在门口,在沉默中听着夜风嚎啕。
  他此刻的心情很奇妙,思绪翻飞,却像是随着辛渺离开也跟着她飞走了似的,亦酸亦甜,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情愫。
  楚留香所熟悉的男女之情,是像怜惜花朵一样去怜惜女子。他见过许多花一样的女孩子,她们各有各的脾气秉性,他很享受和她们相处,女子的娇羞恋慕之心是十分贵重的东西,情到浓时,正如花开,他是抱着一种珍惜的心态去赏玩。
  人道楚留香是风流浪子,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,但他并不喜欢这种亵玩的轻浮说法。
  他只是觉得聚散皆是缘法,自己如船一样在大海中漂泊无定处,有些人有些事,一生也不过遇到一次,有花堪折直须折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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