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

  李尚廉被气疯了,指着一边啃桌子的李宗就骂回去:“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,要不是为了他,我会和自己的亲阿姊闹这么僵吗?”
  “说的好像我不是为你生的儿子一样,怎么,宗儿有出息的时候就一口一个我的儿,像是多慈爱一样,现在成了傻子就说是我儿子,和你没一点关系是吗?”
  两人撕打起来。
  挽园里,李宗被送走后,贝婳和贝婧初留下来,拉着周欢酒出去吃茶散心。
  自从那件事之后,周欢酒除了必要的朝会和点卯,一直窝在家里。
  周欢酒哭笑不得。
  “我没事,没自闭,也没有一直伤春悲秋。”
  “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人说话,不想应酬,不想撑着笑脸去交际。”
  “反正我有一身本事,前途也不靠谁去提拔。”
  贝婳:“我不信。”
  贝婧初:“我......这个理论我倒是相信,但是用在你身上我是不信的。”
  孩子以前是个夺活泼的人呐!
  她忍不住拉着周欢酒的肩膀,试图把她脑浆摇匀然后重启。
  周欢酒被晃得快吐了,艰难地从某人谋杀的爪子下逃出来。
  继续说服:“我发现,与其交太多朋友,活到最后一个个送走,每次都得伤心一次。”
  “还不如多结几个仇人,每次葬礼都值得放次爆竹。”
  “......”
  这精神状态,说没事谁相信啊!
  周欢酒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么美妙,试图给贝婧初她们也灌输一下自己的逻辑。
  “但是吧,如果我走在仇人前面,不是也让他们高兴一场吗?”
  “所以干脆不交朋友,也不交仇人了,”
  她一拍手。
  “嘿,我可真是个天才!”
  贝婧初和贝婳对视一眼。
  完了,病入膏肓了。
  两人十分默契地拉着周欢酒就往外跑。
  李娘子在一边拐角处走出来,欣慰地笑着。
  两人把周欢酒拉出来听曲,楼下的伶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。
  贝婳弄脏了裙子去马车上更换。
  雅间里,周欢酒突然问:“初初,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怪你?”
  “怪你没有救下他。”
  贝婧初一顿,没有接话,但也没有否认。
  她确实感觉到,她们之间没以前亲密了。
  若是自然地疏远,她还可以认为,是大家各自努力,顶峰相见,没有像幼时那么多时间聚在一起玩闹,但心是从未疏远的。
  第346章 “童年伤害”
  周欢酒眼睛嫌弃地眯了眯,问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,在我心里,你不如他重要呢?”
  “我不是什么重色轻友的人啊。”
  贝婧初不知道该说什么,好在周欢酒也没要求她回答,自顾自的聊下去。
  “我现在想起他的时候,比以前少了一些。”
  “他和我递过信,让我不要因为你没能救他,而责怪你。”
  周欢酒捏了一块糖脆饼啃着,咔嚓咔嚓的,表情更嫌弃了。
  “他还是那么自恋,谁会因为他责怪你啊,我知道初初已经尽力了。”
  “他只是害怕,怕那个万一,怕我想不通和你离心。”
  “他想的周到,只是想多了。”
  她转头,笑着睨了她一眼道:“你也想多了。”
  “你们一天心眼子太多了,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的,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出门罢了,一个挽园已经够大了。”
  “现在我们长大了,越朝的重任在我们这一辈人身上,我要是还像小时候那样,天天盼着出来玩,哪里来的精力给军器监做事?”
  贝婧初觉得有被这句话冒犯到。
  她就是那个一天天盼着出去玩的,虽然没有时间,但灵魂与自由同在!
  这辈子当不成纨绔了,下辈子吧。
  趁她沉思着,周欢酒伸手,像他们还很小很小,捏着贝婧初的脸颊狠狠rua了一把。
  贝婧初:......big胆!
  今天吐露心声的还不止一个,可能难得空闲,贝婳和周欢酒撞到一起了。
  自从睡过之后,堂姊比之前黏她一些了,看着来接周欢酒回家的李娘子,羡慕道:“酒酒的阿娘对她可真好,陛下对堂妹也是最疼爱的。”
  “就我一个不是最受父母喜爱的。”
  “其实爷娘疼我,但比不过兄长。”
  “小时候,兄长可以随父母一起在节日焚香拜神,但因为我是女孩,就不能进去。”
  一边跟着的嬷嬷欲言又止,止言又欲。
  她本来该当隐形人的,但是她不能看着郡君在太子面前抹黑郡王和王妃,小声道:“郡君,那是因为你一岁时打翻了烛台,烧了半个佛堂。”
  贝婳:?
  贝婧初:?
  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  贝婳觉得不对劲,接着道:“那这件事是我的问题吧,可家中有时采到荔枝,也只给兄长他们分,从不会让我用一口。”
  “荔枝珍贵,离京城路远易坏。但是离海徐没那么远,虽然珍贵,总能买到几颗的。”
  “但是我却不配......”
  嬷嬷解释道:“因为郡君吃过一次,差点没了,太医说您对荔枝特禀,吃了会没命的。”
  贝婳:??
  “那有一次,阿娘让我去跪祠堂,那时候我还特别小,明明没干什么事,直接跪晕了,甚至以为我不是阿娘亲生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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