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
“打他!”虞昉不耐烦下令。
几个汉子上前,冲着赵秉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赵秉持开始还在叫嚣,最后痛得连哼唧声都小了。
虞昉问身后立着的虞邵南:“他们收好没有?”
虞邵南马上道:“属下这就去看。”
没一会,虞邵南回来,道:“都已经装好车。”
虞昉道:“好,走。”
虞邵南马上传令下去,虞昉下了台阶走到摊在那里跟死猪一样的赵秉持身边,居高临下道:“你收刮来的财宝,我先带走了。”
赵秉持口脸都是血,嘴里含糊着嘀咕了句。
虞昉没听清,她亦不在乎,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般,带着让人毛骨悚然杀意。
“这只是让你偿还的利。你们欠雍州兵,欠虞氏的,欠穷人的,你,你们这些官员,就是诛九族,你们都偿还不起。”
虞昉声音陡然轻快了起来:“我,以后还会再来。我不怕你参奏我,你参奏我一本,我就杀你一个亲人,先从赵小郎杀起,再是你其他的儿子,孙子,灭你赵氏满门!”
第28章
姚太后称病避居行苑, 从此不再过问朝政。
景元帝不得不上朝听政,他尚算勤勉,进行了一系列的举措。从翰林院提拔了清流官员沈甾为中书侍郎, 亲自主持供举。对着西梁的愤怒,选徐凤慜为给事中,出使西梁。
徐凤慜乃是徐氏有名的才子, 精通音律,诗画,与景元帝颇为投契。
临行前, 景元帝替起践行,君臣在沧浪阁对月吟诗饮酒,惆怅激情, 化为坛中酒。
吃得多了,翌日徐凤慜未能起来, 错过了钦天监选定的使节启程吉时。
雍州府的春日姗姗来迟, 只晃一下便过去了,很快就入了夏。
虞昉骑马奔驰在小径上,日光透过树荫,在她身上摇曳而过。跟在身后的虞邵南, 紧随其后,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俯身马背上的神身影,耳朵还要聆听八方,紧抿着唇严肃至极。
突然, 他神色一凛,右手飞快搭在了刀柄上, 一夹马肚,马疾驰向前, 挡在了虞昉前面。
老钱骑在一头老驴上,双手抱着一竹筐桃,晃悠悠从田埂中走了出来。
看到虞昉他们,老钱裂开嘴笑,大喊了声将军,献宝似的将竹筐举起:“将军来了,吃桃。”
虞邵南放缓了马速,让虞昉骑在了前面。
虞昉看着竹筐中的青桃,道:“你从哪去偷来的,都没熟呢。”
“熟了,我尝了两个,又脆又甜。”老钱为了证实,改用一手抱着竹筐,一手拿起只桃喀嚓咬了口,美滋滋吃了起来。
“小白脸可要来一只?”老钱见虞昉不感兴趣,转头去问虞邵南。
虞邵南对他比了个嘴型,老钱立刻骂回来:“干你祖宗!我这是在夸你,长得好看才是小白脸。”
这几个人平时在底下互相取诨号,骂来骂去,虞昉不理会他们,道:“我们先去营地了,你慢慢来。”
老钱赶紧吞下桃子,道:“将军放心,我没耽搁差使,就是在营地里久了,耳朵难受,出来走动放松一下。”
自从铁石运回来之后,老钱一头扎进了匠作营,没日没夜盯着打造披甲。匠作营天天叮叮当当打铁,只需呆一阵,耳朵都嗡嗡响,什么都听不到。
虞怀昭待匠作营的工匠极好,处处关心。匠作营的工匠对他忠心耿耿,士为知己者死,再苦再累,从不抱怨。
雍州府现在手头宽裕了些,虞昉给他们每人都加了薪俸,让他们举荐信得过的工匠前来当差,增添人手之后,他们能得以轮换歇息。
为了方便取水,匠作营设在僻静的河谷之处,属于极为重要之地,周围驻扎着精兵,禁卫森严。
虞昉来到营地前,岗哨已经将消息传了进去。前来试披甲的黑塔,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礼。等虞昉下马,他伸手去接缰绳,虞邵南已经上前,将缰绳接了过去。
黑塔便收回了手,虞昉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披甲试得如何?”
“打得很不错。”黑塔答道。
“以前能有块牛皮,藤编的帽子就很是不错了。这次全部配上精铁,属下敢称,就是宫里的禁军班值的配备,都没我们雍州兵强。”
黑塔给虞昉展示他新打的披甲,难得夸赞了句老钱:“钱老臭的本事还不错。”
钱老臭老钱捧着他的桃子气喘吁吁跑过来,听到黑塔的话,马上回骂:“长得跟黑疙瘩一样,还搽脂抹粉,丑人多做怪!”
黑塔瞥了他一眼,没有回话。
虞昉再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什么,跟老钱走进打铁的作坊,一股热浪迎面扑来。
没一会,虞昉整个人就汗如雨下,里面的工匠们光着膀子,更是浑身汗水直淌。
起初新来的工匠们还会回避,想着去穿衣衫。虞昉神色寻常,并未因他们的光膀子有任何的表示,他们渐渐也就习惯了。
老钱吆喝道:“都歇一歇,来吃桃!”
灶房抬来了绿豆汤,工匠们放下手上的活,走到阴凉的屋子歇息,喝加了盐糖煮的绿豆汤,啃着桃吃,说一些遇到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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