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

  徐凤慜被吓了一跳,脸渐渐涨红,胸口又开始发闷。
  千百年来,百善孝为先,他不认黑塔这个儿子,黑塔照样要在他面前尽孝。
  天下无不是的父母,他就是打死黑塔,身为父亲,也没人会拿他如何!
  徐凤慜嘶声力竭骂道:“逆子,逆子,我生了你,将你养大,早知如此,当年还不如将你掐死!”
  若是其他,黑塔尚可忍一忍,徐凤慜让虞昉给景元帝生儿育女,黑塔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!
  “你生了我!你拿什么生,你难道会怀胎生子。不要脸的老东西,装腔作势扭捏作态,真是令人作呕!”
  黑塔逼上前,徐凤慜颤抖着,身子往后仰,努力撑着镇定,声音却发抖:“你要作甚,莫非你还想弑父。”
  “呸,父!我阿娘重病去世的时候,你在饮酒作乐。我阿娘收敛之后,在屋里放了不到一日,你称中秋快到,耽误了节庆,晦气,匆忙抬出去埋了。埋的坟地地势低靠近河边,坑挖得浅,当晚一场大雨,薄棺被冲进了河中,水流湍急,最后尸骨无存。我一直未曾想通,我阿娘与你有何仇,何怨,你待她如此歹毒?”
  徐凤慜脸色红了白,白了红,汗水直冒。他想说些什么,最后只扯着嗓子翻来覆去骂:“逆子,逆子!”
  “如今我懂了,你就是坏到了骨子里,从你阿爹,到你,歹毒到骨头都冒黑水。你阿爹喝祖母血,吃祖母肉,你身为祖母捧在手心疼的儿子,却从未对祖母有过好脸,为生你养你的母亲说过一句话。”
  徐凤慜快晕过去,眼前真正发黑,捂着胸口大喘气。
  “那是你的祖父,你个不孝子,不孝子!”
  黑塔握紧拳头,擦着徐凤慜鼻尖挥过:“如你这般的无耻小人,却是大楚的使节,可想而知,大楚上下,皆如你这般恶心。雍州府为何这般穷,是因着你要急着去舔的西梁,三天两头派兵来攻打。还有你们这群无耻小人,贪婪无耻贪生怕死,只知勾心斗角,玩弄权势,从不顾雍州军,雍州百姓的死活!”
  徐凤慜翻着白眼,眼见要被气得吐血而亡,虞昉吃了口薄荷茶,细声细气劝:“好了好了,别吵了。”
  一旁冷眼看着的虞冯走上前,架着黑塔的胳膊:“走走走,出去冷静一下,消消气。”
  黑塔听到虞昉发话,被虞冯架着走了出去。
  花厅安静下来,徐凤慜呼哧呼哧,虞昉又细声细气劝:“听说自小没人管,脾气上来了谁也劝不住。见谅,见谅。”
  黑塔一出去,徐凤慜的委屈怨气就往外冒:“我平时忙得很,给他吃给他穿,还让他读书。谁知他的书都读到了何处去。他阿娘,他阿娘就是个卖花的,识得几个大字,能给我做妾,都是她高攀。再说,给我做妾,衣衫头面吃喝,哪一样少了她?她无所事事,难道不该教养好自己的儿子?我还有别的嫡子,他一个庶子,也想争宠。”
  虞昉很是好脾气,笑吟吟道:“别气别气,不过啊,我有句话,也不知当说不当说。听徐使节话里的意思,只给吃穿钱财,其余的一改不管。其实呢,还有个方式。既没人责怪,能留下家财养儿育女。”
  徐凤慜呆呆问道:“什么方式?”
  虞昉温声道:“丧父。”
  徐凤慜又快晕过去了,上梁不正下梁歪,雍州府从上到下,都没规矩!
  又是一阵喘息,徐凤慜平缓下来,见虞昉比黑塔斯文,道:“虞将军,你打算何时启程回京?先前被那个逆子打断了,我还是要继续劝你一句,朝廷上下,坊间传闻甚嚣尘上,皆言虞将军要造反。陛下现在还有耐心等着虞将军,提虞将军开脱。待时日一长,陛下不耐烦了,虞将军被退亲,按照造反论处,那时,谁也救不了虞将军,后悔已晚矣。”
  虞昉哦了声,好奇问道:“徐使节,你觉着我会造反吗?”
  徐凤慜的嘴角下意识下撇,雍州府这般穷,他们哪有本事造反!
  只是,徐凤慜装腔作势道:“人言可畏,我言尽于此。虞将军,不知雍州府的粮草兵器在何处,我奉旨前来查看。”
  虞昉痛快应道:“徐使节何时方便?我让徐副将领你前去。”
  “徐副将?”徐凤慜总觉着不妙,跟着问了句。
  “是,徐副将徐莲安,我们都叫他黑塔。”虞昉道。
  徐凤慜瞬间变了脸,道:“他懂甚!”
  “他是我的副将,这些差使都是他在负责,很能干呢。”虞昉好脾气道。
  徐凤慜气得鼻子都歪了,他这个逆子,的确是雍州军的副将。不过,徐凤慜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,不再提查看之事,当即道:“虞将军记得陛下召唤回京之事,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西梁,告辞。”
  虞昉欠身,双手合十:“徐使节走好,等下虞长史给你们接风,顺带给你们送行。我就不来了,你们吃好喝好。”
  徐凤慜回了客栈,老钱从客栈算了好处回来,九成入公账,一成归他自己。老钱将钱美滋滋放好,屁颠颠跟在虞冯身后,前去客栈吃“肥羊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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