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

  奶一类无法保证,虞昉尽力保证铁骑精兵营每日的精粮,肉蛋供给。
  救助伤兵,她用了蒸馏酒精,全新的细绢蒸煮后作为伤布,且伤布换下来之后,全部烧毁,不再重复使用。
  这一切都是虞昉耗费了全部心血,苦心孤诣谋划而来。她打的是精兵路线,减少兵丁伤亡,弥补兵力不足的弱势,以少胜多。
  精兵,就代表着要足够多的钱,用金山银海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  门外响起了脚步声,黑塔沙哑着嗓子打了声招呼:“来了。”
  虞邵南去世后,黑塔几乎没有说话,将兵营的差使交给了向和,默默做起来虞昉的亲卫。
  虞昉知道他因为虞邵南替他前去冲锋,他心里难受,过不了自己那一关,便没有阻拦他。
  向和回道来了,掀帘进了屋,抬手见礼。
  虞昉招呼他坐,铃兰去倒了盏茶递给他,又回去磨起了墨。
  “将军,军营那边都安置好了。”向和说道,神色暗淡了几分。
  安置好,便是阵亡的兵丁火化后,归置好连着抚恤金,一并送归家乡。
  虞昉道了声辛苦,“抚恤的银子......你去城里走一趟,按照这个上面的杀。”
  向和愣了下,接过虞昉递来的陈年旧卷宗,打开看了起来。
  旧卷宗上是江陵城官府涉及到人命伤亡的公文,向和做了好些年的县令,对这种公文最熟悉不过。
  地方官府发生死亡案例,超过五人,必须上报朝廷。如涉及到他人伤亡命案,必须上报大理寺刑部审理。
  地方州府九成九都不会上报,在卷宗,死亡上动一下手脚,改下死亡缘由,或者时辰就糊弄了过去。官府的书吏,编造卷宗是顶顶高手。
  这里面涉及到的官绅勾结,杀人灭口,欺行霸市,各种肮脏丧尽天良的手段,数不胜数。
  虞昉递来的卷宗,上面涉及到的人命,少则三五人,多则七八人。
  这是灭门了。
  向和看得脸色黑了下去,骂道:“这些混账狗东西,要是在雍州府,早就被砍了头!”
  “现在砍也不迟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总要有人替天行道。”虞昉道。
  向和呼出一口浊气,心头敞亮了些,犹豫了下,道:“那个景元帝,一直在发疯,吵着要见将军。”
  渡江之后,虞昉根本没功夫去管景元帝,她看了下滴漏,干脆起了身,道:“我去一趟。铃兰,你准备午饭,等下我回来用饭。”
  铃兰道好,向和跟着虞昉出了门,在门外的黑塔,见他们出来,搂着刀跟在了他们身后。
  景元帝幽禁在一间小宅子里,与虞昉的宅子隔着两间小院,四周重兵把守。
  巷子清幽,太阳从香樟树的缝隙里洒在地上,对岸的河边,传来阵阵捣衣声。
  向和骂道:“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,可惜了,落在这群蠹虫之手。”
  京畿偏江南,灵秀富饶,可惜官府太腐败,百姓的日子过得并不好。这一路来,虞昉经常听到老钱向和他们愤愤不平骂。
  守卫见到他们来,忙上前见礼,打开了门,她径直走了进去。
  绕过影壁,虞昉便听到景元帝沙哑着嗓子在问:“虞昉呢,虞昉在何处,我要见虞昉!”
  向和大步向前,守卫赶紧随手打开了门,退让一旁,他冲了进去,怒道:“闭嘴,你喊什么喊,如今你已是阶下囚,还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!”
  “虞昉,虞昉......”景元帝一下住了嘴,双眸直直看向立在门口高瘦的身影。
  清冷,面无表情,眼眸沉如深海,陌生。
  只幼时的五官眉眼,依稀能辨。
  景元帝衣衫头发都凌乱不堪,双手双脚绑缚着铁锁链,双目充血,眼眶深凹下去,惨白的脸,渗血的嘴唇,形容疯狂。
  “阿昉.......你不是阿昉,你不是阿昉!”景元帝激动地转身,双手胡乱抚着脏污皱起来的锦衫,绑在屋中央石磨上的铁链被绷直,发出哗啦啦的声响。
  虞昉摆了摆手,让向和黑塔等在门外,她走了进去,道:“你一直吵着要见我,见我何事,说吧。”
  景元帝呐呐望着虞昉,他一直吵着要见虞昉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他要见虞昉。
  见到她了,他又茫然起来,脑子乱糟糟,不知为何要见她。
  “你不是阿昉。”景元帝头疼起来,抬手揉着额头。铁链磨得肌肤通红,皮破了,在眉心留下一道血痕,看上去愈发疯狂了。
  “阿昉不会这般对我,阿昉最善良不过,你不是阿昉!”景元帝神色狰狞,自顾自嘶声力竭吼起来。
  “你若没事的话,那好生呆着吧。”虞昉皱眉,转身就要走。
  她还忙,再漂亮的疯子,也是疯子。
  “阿昉。”景元帝望着虞昉离去的背影,突然软下来,哑着嗓子喊了声。
  虞昉听得皱眉,让向和去拿水来,指着石磨,对景元帝道:“坐。”
  景元帝安静了些许,晃悠着走过去坐在石磨上,虞昉随意靠在了墙边的长几上。
  向和拿了水壶茶盏来,倒了两杯水,一盏放在虞昉的手边,一盏递给景元帝,警告地道:“喝水,不许乱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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