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节

  正说着话,院门响了,石头一皱眉,听这声音,就知道是陌生人。
  纪明堂见他占着手,自觉的去开院门。
  见是一个妇人,还带着一个小丫头:
  “你是谁?要找谁?”
  来人是郑李氏,来过一次,再来就方便多了。
  “我是郑班头的妻子,来找秦氏。”
  “没听她提过你这号人物,郑班头在村尾,带着工人施工,你去那儿找他吧。”
  “我不找他,就找秦氏。”
  “那你等着。”
  咣当,他把院门又关住了。
  郑李氏一脸不高兴,上次来,她就相中这套宅子,丈夫在这里忙,她得给自己寻个住处,不能总是两地分居。
  秦月听说是她,那眉头皱的,能夹死一只苍蝇,没等说话,纪明堂一看她的表情,立即明白怎么办了,回到院门口,把门开了一条小缝。
  “秦娘子说了,她不认识你。”
  咣当,又关上了,气的郑李氏,差点吐血。
  她让小丫头看着行李,气呼呼的去洼地那边找郑班头了。
  一见他,就开始抹眼泪。
  “相公,你说说秦氏,她怎么这么不近人情,都跟她家下人说了我是谁,她居然说不认识。”
  郑班头一见到她,那眉头皱的,比秦月还历害。
  “说了不让你来,还来?”
  “你总在外面奔波,咱们聚少离多,知道的还好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守寡。”
  “放屁,别咒老子,我不在外面奔波,你哪来的银子花?以前的苦日子还没过够?”
  郑李氏被说的无语:“我不管,反正我不要跟你分开。”
  “就你自己来的?”
  “还有荷花,行李在秦家门口。”
  郑班头深吸一口气,让她在原地等着,他去把行李和那个小丫头带了过来。
  “走吧,跟着我去里面,我让人给你和荷花搭个帐蓬,挨着我住。”
  “什么?让我睡帐蓬?”
  “你没睡过还是咋的?”
  “我不睡这儿,我要睡秦家,她家好。”
  郑班头,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眼熟,让他想起郭大壮的爹娘,那个郭母好象就是这样的,最后被秦月削了一顿,轻易不敢再踏进山水村。
  随后又想起一件事,冷着脸问郑李氏。
  “谁给你开的门?”
  “一个好看的男人。”
  “好看的男人多了,长什么样儿?”
  “说不上来,口音不象咱们这儿的,倒象是南边的。”
  郑班头哎呀一声,一拍脑袋:“坏了,坏了,你呀。”
  “我怎么了,我又没说什么,那个男人比秦氏还不近人情,连门都没让我进。”
  “他娘的,你知道他是谁不?”
  “就是老天爷,那也不能这么办事。”
  第216章 小心遭雷劈
  郑班头愤恨的咬着牙:“那是威远县的县令,三品官,比新上任的知府都大,你他娘的幸好没说什么,说的多了,挨揍都是轻的。”
  郑李氏不以为然,心里话,三品官?蒙谁呢?会在她家,还给开门?
  也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,看家狗,下人而已。
  这话她没敢说,丈夫正在火头上。
  这个节骨眼儿,她可不敢再加柴火,不过呢,她没妥协,就是不睡帐蓬。
  说是在这边住,都是男人,不方便。
  郑班头无奈,只好找到村长,看看谁家有闲置的房子,他想租上一间。
  真是找对了,老两口住这么大的宅子,正闲空荡荡呢。
  收了一百文的房租,意思了一下,收拾出一间房子,给郑李氏和小丫头住,要是在他家干别的,再另算钱。
  这下,郑李氏再也说不出什么。
  虽比不得秦家,但比帐蓬要好的多,还可以用他家厨房做饭什么的。
  于是,她就在山水村住了下来。
  她这一来,引起了宁夏的注意,倒不是他八卦,而是老夫人闲的没事,喜欢跟秦月八卦。
  当天,黄老夫人就找了过来。
  “丫头,你好象又不能消停了。”
  “你说的是对面新来的女人吧?”
  “跟那个郭母有的一拼。”
  “提起她我就来气,郑班头四十多岁了,长得一般,除了为人勤快厚道,没什么让人可图的地方。”
  “可是他有钱呀。”
  “还能比我更有钱?”
  “她可能不知道吧。”
  “竟然怕我勾搭她男人,你说气不气人,那眼神,那语气,那表情,一看就是吃味了,都追到这里了,还想住我家,他娘的,做梦去吧,就是郑班头亲自来,也没门。”
  “别搭理她就是了,我让宁夏多注意点。”
  “胡海有的受了,那个女人,就是个事儿精,我没来得及提醒他,不过,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有我在,他什么样的人都敢下手。”
  老夫人嘿嘿笑起来:“你呀就这命,项氏和乔氏刚走,随后来了郭母,她刚消停,又来了个郑李氏。”
  “谁敢招惹我,就是亲娘老子来了,照样削。”
  娘的,话音刚落,门又响了。
  纪明堂想去开门,被石头拦了:“你把这菜洗下,我去,你不认识的人多。”
  当他打开门,同样眉头紧皱。
  “有事?”
  原来是秦母,他从没唤过一声岳母,媳妇认的人,他才喊,媳妇不认的人,他连多看一眼都嫌弃。
  “石头啊,我也没啥大事,就是家里盖了新房,大孙女出嫁,想请月儿去捧个场。”
  “没等石头说话。”
  上房屋里传出一道声音:“不去!”
  “听见没,我媳妇说了,不去。”
  秦母有些尴尬:“只是去坐坐,吃个饭而已。”
  “滚!”
  秦母吓得浑身一哆嗦,好吧,滚就滚吧,她来也是报着试试看的心态,不去就不去,让自己亲娘滚,小心遭雷劈。
  这话只敢心里说,表面一个字都不敢提。
  这两年,她可是听多了秦月的奇事,早就生不起闹腾的心思。
  在知道秦家和县令的关系后,更是巴结还来不及呢,现在正一点点的朝秦月靠近,只要她肯赏脸,整个镇子都会高看自家。
  终究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  老夫人咧着嘴:“为何不去,那可是你的娘家,就当是去散散心。”
  “他们怎么想的,我还不知道?以前穷时,她咋不来请我去呢?有句话,穷在闹区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,我有钱有势,一去,就让他们利用了,本就讨厌,何来一去?”
  “你呀,性子太刚。”
  “人活一回,短短几十载,不想为难自己,跟着心走才对。”
  “是呀,跟着心走才对。”
  秦月和她,一人抱一个孩子,聊着天。
  “你家的琉璃房,盖好没?”
  “想了想,还是算了,养了些花草,冬天可以搬到屋里,吃的嘛,守着你就好了。”
  “你不弄,我可弄了哦。”
  “行,等你建好,我照着你的样子建,这样更方便。”
  中午的时候,老夫人留下来一起用的饭。
  这段时间,钱氏没怎么过来,一有时间就去对面陪宝荣和她爹娘了。
  皇帝的事,她不知道,老夫人没敢告诉她。
  纪明堂只要在秦家吃饭,什么形象皆无,老夫人每每见到,总是诧异的很。
  纪家,那可是京城名门,他家的公子哥们,个个风流倜傥,优雅之极,怎么他却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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